“這——”
謙王揉揉眉心,麵上愁得很。
大爺李承尚問“父王,您還有什麼顧慮的?”
謙王歎息一聲,“本王自知自己幾斤幾兩,如何能擔任守衛邊境之責?饒是本王為了大禹朝願意前往嶺南,可皇帝會願意讓本王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王爺帶兵?”
“這——”大爺李承尚也不知怎麼安慰了,按老皇帝多疑的性格,讓謙王去嶺南這事的確夠嗆。
長平侯這時站了出來,“如今山河破碎,內憂外患,朝廷正是需要如王爺這般深明大義的朝臣以及宗室出來擔責,皇上知道王爺的為國儘忠之心,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不同意?”
說著,他當著眾人的麵拍著胸脯道“放心,這件事交給本侯。隻是王爺去了嶺南一定要保重,您放心,郡主在我們蔡家有本侯護著,沒人敢欺負她。”
謙王斟酌一會兒道“這事侯爺您還是彆摻和了。”
“我們倆親家說這話就太見外了。”
兩個老男人一番推搡,謙王才不得不勉強的應下,“如此,就有勞蔡兄了。”
話語間一下就從侯爺變成了蔡兄,關係似乎親近不少。
夏婧似乎對謙王的下限有了新的認知,老男人沒有再表演嚎啕大哭,接下來的事她便懶得操心。
回到自己住的農家小破院裡,夏婧揉了揉眉心,躺在榻上等出發。
這次讓她認知自己對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了解有所欠缺。
隊伍去往嶺南,按她的意思是直接帶隊過去就是,無需經過他人同意。
而謙王因了解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他選擇了做戲,利用長平侯讓惠元帝下旨明正言順的去嶺南。
有了明正言順,就算以後他們在嶺南乾出點什麼動靜也不怕被世人詬病。
他的這個主意不得不承認比她的更完善。
長平侯的動作很快,下午隊伍啟程前,便派出幾騎沿路尋找皇帝的隊伍,目的地當然是建康。
隻是不知道信使要多久才能送來回信。
臨上馬車前,夏婧回頭望了一眼村口準備出發的其他家族的馬車。
紅梅是個貼心的丫鬟,見主子的神情便解釋道“長平侯府的隊伍以及其他幾家親戚,會跟我們暫時同路,等到了荊州過江時,他們就會乘船而下,和我們分道揚鑣。”
夏婧了然,像長平侯這種沒有實權的京城勳貴,離了皇帝呆在地方,他們便什麼也不是。
在京城,他們還能靠著皇帝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如果到了地方,地方當政者在皇權勢微的情況下,誰會給他們麵子?
饒是朝廷南遷,他們也隻有到了建康才能體現出他們的身份地位。
紅梅將食盒、茶壺等物擺放好,等馬車緩緩前進,她才問道“王妃,您不生氣?”
夏婧被問得一頭霧水,“沒事生什麼氣?本妃腦子又不是進水了。”
紅梅不忿“郡主從昨晚到現在來了快一日了,她都沒有來向您這個主母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