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物資中,其實夏婧最想要的是糧食。
隻是糧食如今全天下各地都缺,商隊行商當地官府是不可能允許他們往外運糧食的。
就譬如謙王府剛到嶺南沒有多久就下令糧食禁止輸出是一樣的道理。
好在豐收在望,田野裡的莊稼長勢很足,如果不出意外,嶺南今年是個豐收年。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卻也彆能忘人生之事十之八九不如意。
嶺南靠近安南的邊境線上有敵侵擾。
十萬火急的軍情送到謙王府,謙王嚇了一大跳。
“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讓安南敢越過邊境騷擾大禹?”
諸侯封地內是可以設置自己的小朝廷,之前謙王一直沒怎麼重視。
如今隨著他對嶺南的控製越來強,便能感受到身邊可用之人太少。
等看清奏章裡的內容,謙王拍桌而起,“豈有此理,安南區區兩千人馬擾邊,邊境衛所的官兵竟然畏敵不前,不敢組織兵馬反擊,眼睜睜的看著安南人馬禍亂邊境,搶了物資和女人大搖大擺的返回安南。”
不敢禦敵,聞風而逃,就是邊境衛所的真實寫照。
這還不算,膽子肥的在這種情況還敢寫奏章過來問他要錢要糧。
這是什麼鬼操作?
張先生接過奏章一目十行的地看完,對方不要臉的行徑讓他瞠目結舌。
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說道“邊境衛所哭窮,說他們沒錢沒糧,沒法抵禦進犯的敵人。”
軍隊沒錢沒糧是容易影響將士們的士氣,使得軍心渙散。但上次整頓世家謙王就撥了一筆現款給了邊境各負責軍防。
隻是好像很多事都是謙王一廂情願,款撥了,但他們守邊境就不用心。臨陣脫逃還敢又問謙王要錢要糧,簡直豈有此理!
這份奏章的潛在意思就是沒錢沒糧,邊境淪陷彆怪罪他們,他們已經儘力,是你王府沒有準時送糧食過來。
“竟然敢來要挾本王,先生你看要不要給他點教訓?”
張先生捋了捋胡須,“這位邊境衛所總兵,我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要挾您,等向榮讓帶著隊伍剿匪回來,便讓他領兵去邊境會會他。”
夏婧得知這個消息時,已經臨近傍晚了。
紅梅擔憂地問道“王妃,敵軍不會像北狄一樣長驅直入,占領我們嶺南西南邊境的領土吧?”
夏婧搖了搖頭,“他們應該是試探,暫時應該沒有入侵的打算,如果謙王府不作出反擊,那麼安南可能會有更大膽的舉動。”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王府所屬隊伍都撒出去剿匪了,就算快馬傳信,等他們回來也要幾天時間,再加上行軍到邊境又是幾天,等兵馬到達邊境,邊境已經不知被他們禍害成什麼樣了。”
紅梅想到屬於王府的地盤進了賊,就心急如焚。
夏婧搖了搖頭,按正規流程做事哪有這丫頭說的簡單。
按規矩辦事,這件事謙王還必須上奏章知會朝廷,等皇帝批複了奏章,收到了旨意謙王才能知道怎麼做。
當然,如今嶺南已經謙王的封地,有些事情事急從權,他還是有自我決斷的權力。
隻是奏章還是要向朝廷送去,順便向朝廷要糧要錢。
謙王府一騎快馬從北城門出了城。
隨著快馬的離去,夏婧也帶著丫鬟和親衛們出了府。
一行人沒用多少時間便到了鐵工作坊門口,單鐵匠聽了動靜迎了出來。
看他滿臉笑容便知道交待他的事情應該是有了進展。
果不其然,夏婧剛下馬車他便迎了上去,一臉掩飾不住的笑意,“王妃,燧發槍已經能夠量產,相信用不了多久,五爺的隊伍便能配備齊全。”
“哦。”夏婧眼睛一亮,來了興致“已經能流水線作業了?”
單鐵匠看了夏婧後麵跟的仆從,笑眯眯地點頭“因製造出了鏜床,如今適合流水線生產的已經量產,但有些部位還是得手工鍛造,但這些部件稍增加點人手,也影響不大。”
今日總算有個好消息,夏婧心情恢複了一些,“走,一起去看看。”
鐵工作坊內的人員,現在基本已經能熟練上手,之後生產的速度應該可以提上來。
夏婧搗鼓出這個好物件,她可沒有打算隻配齊給李承睦那點兵馬。
她的目標是生產足夠的火器,組建一支所向披靡的軍隊,有能橫掃天下的能力。
當然夢想很遠大,現實的困難夠多,許多都要她們想辦法去克服,所以想發展起來也難。
流水線加工各個部件巡視了一遍,夏婧就被單鐵匠帶去了倉庫。
這裡存放的是製作加工好的燧發槍和紙殼彈,整整齊齊碼放在貨架上。
夏婧翻看了一下入庫登記表,知道庫存已經有了上千支。
“非常不錯,大家再接再厲,爭取年前生立出兩萬支,如果人手不夠你就再招。”
單鐵匠從貨架上拿出來一把燧發槍,遞給夏婧“我們這部門情況特殊,審查嚴格,一般人品不過關的人我們不敢招惹進來,所以想要招到合適的人員有點困難。”
夏婧接過燧發槍,又拿了幾發紙殼彈,招呼大家往外麵走。
他準備試下槍,隨便對單鐵匠說道“這事可慢慢來,人員考查不能鬆懈,事關重大,我不想到時出了問題才想來補救。”
軍械製造出來就怕有吃裡扒外的人員出現,如果有此類人,那對鐵工作坊便是致命的打擊。
夏婧更不想出門在外,還要擔心彆人用燧發槍來對付她。
單鐵匠笑著應下,“小的會謹慎篩選人員,這點請王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