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逃荒長姐一拖四!
“明坤侄兒,你爹的字跡,你應該認得,這是當年我到奉天參加你周歲禮的時候,你爹親手寫下的婚書。”陶然將婚書的來曆說了出來道“你爹說,若是我有女兒,便許你為妻。”
“陶叔,我爹從未與我說過。”佟明坤仔細將婚書看了個清楚,在筆跡細微之處,他也仔細比對了父親的筆跡,確實是父親親手所寫,就連上頭蓋著的章,都是父親的。
佟明坤拿著婚書,隻覺得有千金重,現在的他,一點兒也不想成親。
“我隻有一個女兒,芷寧,十一歲,比你小五歲,正好般配。”陶然笑看著他,不過十六歲的佟明坤,不同於奉天人個個高大壯實,從小體弱多病的佟明坤,個子很高,但身型卻單薄。
“陶叔。”佟明坤站了起來,朝著陶然行禮道“恐恕難從命。”
“怎麼,我家芷寧配不上你?”陶然臉上的笑容也沉了下來,他盯著佟明坤道“明坤侄兒,這婚書可是你爹親手所寫,難不成,你連你爹的話,都不聽了。”
佟明坤抿著唇道“爹爹臨終前也從未告訴我有婚約之事,想必這婚書還另有隱情。”
“你爹爹為了你的婚事,可是操碎了心,若是你能娶了芷寧,我們翁婿兩個定然能將兩家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豈不是極好?”陶然微笑地看著他。
“不。”佟明坤搖頭道“陶叔,父親若真有此想法,也不會選擇陶家。”
“父親說,陶叔是至交好友,讓明坤可以全心全意地相信。”佟明坤重新拿起了婚書,指尖落在了紅章上,道“婚書上的字跡,確實是父親親筆所寫,不過是拓寫的,還有這紅章,也非我佟家的印章。”
“明坤侄兒的心細如發,不過,你可想過,這裡是明州陶府,若是你不答應……”陶然的目光中透著威脅。
“來之前,我已經在佟家的布莊留了人,還拜訪過明州的幾位叔伯,若是陶叔想要強行留下我,明坤倒是不怕的,就是怕陶叔的臉上不好看。”佟明坤既然要來明州,就已經做過好多種的設想了。
他和念姐討論過很多種法子,陶家若是好的,自然是兩家合作,一起掙錢,但若是陶家有什麼彆的想法,佟明坤也要自保的。
陶然挑了挑眉,沒多會,一個管家就進來了,在陶然耳邊耳語幾句,大概就是佟明坤的幾位叔叔伯伯,想要請佟明坤吃飯之類的。
“好。”陶然剛剛的戾氣瞬間就消失了,又重新變化成先前溫柔的大叔,他拿起婚書,不由地笑道“佟兄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有這麼一個聰慧的兒子,何愁佟家沒有光明的未來。”
陶然拿起剛剛那一封寶貝似的婚書,直接就一撕兩半。
佟明坤鎮定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陶然前後兩副麵孔的樣子,腦子裡想著念姐的話要泰山壓頂而不崩於色。
“明坤侄兒,剛剛就是一個誤會,你父親確實寫過婚書,不過,在你父親亡故前,便又將婚書拿了回雲。”陶然的眼底透著惋惜道“你父親在世時,我們兩家喜上加喜,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如今你父親不在了……”
陶然很清楚,他要真使一些手段,把佟明坤變成自己的女婿,早晚有一天,佟家的產業,都能改名換姓變成陶家的,但,陶然不能這麼做。
佟明坤的父親於他有救命之恩,當年陶家岌岌可危之時,是佟兄助他一臂之力,才在明州站穩腳跟的,他要是將佟家的產業據為己有,那豈不是良心難安,待他百年之後,有何顏麵見佟兄?
“我想讓你和呈寧結為異姓兄弟,日後像我與你父親一般,守望相助,可好?”陶然看向佟明坤,眼中多了幾分欣賞,若是佟明坤是平凡之姿,他會在他困難之時幫助於他。
“異姓兄弟?”佟明坤內心翻江倒海,剛剛還想讓他娶他女兒,這轉頭撕了婚書,就想要讓他和他兒子結為異姓兄弟?
“明坤侄兒,剛剛你就隻想試一試你,能否認出這婚書的真假,想看一看,佟兄留下的唯一的兒子,能不能撐起佟家一片天。”
陶然的試探,也決定了他對佟明坤的重視程度,他笑看著佟明坤道“明坤侄兒,我是真心想看著佟家更進一步的,你不會怪罪陶某吧?”
“自然不會。”佟明坤很清楚,他現在年輕,才十六歲,用彆人的話來說,毛都沒長齊的小夥子,真要跟陶家合作,也得讓人家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實力才是。
隻是,如果他沒認出婚書是假的,陶叔真的會撕掉婚書嗎?
佟明坤將這想法壓在了心裡,他笑道“陶叔,實不相瞞,在奉天,我認了一位義姐,義姐於明坤有救命之恩,在明坤的心裡,比親姐還親。”
“我與呈寧兄一見如故,哪怕沒有結拜為異姓兄弟,也定會將其當成親生的兄長一般尊敬。”佟明坤的話,也是委婉拒絕了。
陶然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更多地和佟明坤談起浮雲紗還有絲綢等布料的合作事宜。
談生意,佟明坤除了經驗不足之外,倒是一點都不帶怕的,聽多了唐念的生意經,在經商的手段來說,那是信手拈來,更何況,佟家布行實行積分製,還有送布的手段,也讓佟明坤在做生意這一方麵,講得頭頭是道。
陶然越聽,眼睛就越亮,佟兄可真有一個好兒子,陶然有意識地將陶呈寧也帶到了身邊,叮囑道“呈寧,彆看明坤年紀比你小,但他做生意的這一份腦子,那可是比你聰明。”
陶呈寧不服氣地道“爹爹,我哪裡不如他了?”
“嗬,那你看看你打理的那一家布行,虧了多少錢了?”陶然先前看著優秀的佟明坤,再看看自家乾啥啥不行的兒子,頓時就捂著胸口,恨不得家法伺候。
“爹,那家布行本來就在一個窮的鳥不拉屎的小縣裡,那些百姓都買不起布。”陶呈寧鼓著腮幫子不服氣的說著,反正不是他的錯。
“你呀。”陶然伸手戳著他的額頭道“這次明坤來,你好好跟著人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