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夥計的身體內部竟然融化了,裡麵全部變成了綠油油的黏液,黏液裡還有不停蠕動的蛇一樣的蟲子,皮囊散開後,那些綠色的蛇樣蟲子也爬了出來。廉
之前還不到小拇指粗的蟲子此刻已經長大到了擀麵杖粗,並且還在不停的啃食著夥計僅剩的肉皮和骨頭。
一小部分順著壓在屍體底下灌木的草葉間隙掉進去不見了影子。
“這什麼東西?”有人崩潰大喊道,“什麼時候鑽到他的身體裡的?我們身上會不會也有這種東西?”
一聽這話,在場所有人都慌亂起來,不停拍打檢查著自己的衣服裡麵。
解雨臣忽然記起,張杌尋在最後一個視頻的末尾說過的,一種和玉脈裡的密洛陀共生的物種,他留下的那一小瓶血能夠克製那種東西。
在四姑娘山洞裡解雨臣就見識過麒麟血的效果,基於對吳小邪的信任,他便把那瓶血分給手下人讓他們都塗抹在了衣服和手上,而唯獨被大家都忽略的地方就是腿部。
解雨臣心裡忽然一凜,莫非張杌尋說的和密洛陀共生的奇怪物種,就是這種長得像蟲子的東西?廉
想到這兒,他當即拿出那隻小瓷瓶,隨手折斷了一隻長樹枝,將瓶口靠在樹枝一端滴上去一滴血,隨後小心伸到屍體裡還在蠕動著的綠色不明生物上。
隻聽見滋啦一聲,仿佛蔥末倒進了炒菜的熱油鍋裡,那條綠色生物的身上瞬間蒸騰起了一小片灰色煙霧,整條蟲身扭曲著試圖往綠色的屍液裡麵逃竄。
解雨臣眼疾手快用樹枝把那東西挑起來,然後眾人眼睜睜的看著那條長長的蟲子在幾秒內就卷曲蜷縮成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黏在樹枝上。
眾人頓時愕然,這又是什麼情況?
解雨臣心下了然,果然麒麟血是這東西的克星。
看屍體內部的綠水情況,和玉脈上黏糊糊的液體很像,估計一直在玉牆裡追逐他們,並且讓玉脈逐漸軟化合攏的就是這東西了。
潘子的夥計由於沒能及時從裡麵出來,被軟化的玉脈夾住,玉脈裡的那種生物乘機鑽進了他的身體裡,用同樣的方法融化吃掉了他的骨肉。廉
而他們在救人的時候發現玉脈變得非常堅硬,可能也是那一段裡的蟲子已經全部鑽進了那夥計的身體中,軟化的對象變成了人。
發現張杌尋留給他們的血是對付這種東西的利器後,解雨臣將剩下的小半瓶血倒進水壺裡,搖晃均勻後分給其他人,一起處理屍體上的蟲子。
被稀釋過的麒麟血依然是那種綠色蛇樣蟲子的天克,隻是蜷縮成小黑球的時間稍微延長了一些。
花了兩個小時才將這些東西處理完,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那夥計的屍體也在其他吳家夥計的見證下被燒了。
因為小雨一直在下,眾人就砍了手腕粗的樹乾當柱子,用防水布在屍體上方撐起了一片擋雨的地方,隻留了一瓶燒酒,其餘的都撒在屍體上。
一把火下去,屍體從最中心的肚子先開始燃燒,燒到後麵,那塊殘缺不全的人皮已經被烤乾了,一個時辰之後,屍體徹底化為了灰燼,被綠色蟲子軟化過的骨頭一點也沒剩下。
夥計們都站在樹下,遠遠的看著那邊,看到那些被麒麟血嚇得蜷縮成一團的蟲子和那具可憐的屍體一起灰飛煙滅,緊繃的心弦這才放鬆下來。廉
由於有點好奇這東西為什麼會長著一張人臉,解雨臣就留了一個小黑球,裝在盛過麒麟血的小瓷瓶裡,等著以後有時間了再研究。
等這廂處理完,解雨臣用指南針找到了他們所處的位置,在距離營地隔了一座山的另一條峽穀裡。
稍作休息,吃了點食物補充能量後,解雨臣立即帶著人啟程返回營地。
﹉﹉﹉﹉﹉
話分兩頭。
另一邊,張杌尋用了兩個半小時總算走出了這片複雜的玉脈。
越靠近古樓的方向,岩石裡的玉脈殘存越少,到後來幾乎完全變成了表麵有很多氣孔的火山岩。廉
張杌尋一直在順著一條橫劈在山體間的裂縫在往出走,裂縫中有的地方很狹窄,側身都擠不過去,無奈張杌尋隻能把自己縮小。
走著走著,他忽然聽到了一陣沉悶的雷聲,仿佛雷公爺被悶在了鐘罩裡,砰砰響。
張杌尋立即停下腳步,閉著眼睛仔細去捕捉聲波的來源,發現聲音傳來的地方和他所處的位置離得並不遠,他嚇了一跳,下意識以為那隻密洛陀王又跟過來了。
但是當他將耳朵貼在火山岩上仔細去聽,發現聲音是從氣孔裡傳來的,而氣孔的另一邊肯定還是火山岩,密洛陀是進不來火山岩覆蓋的區域的,他這才鬆了口氣。
忽然想到原劇情裡,吳小邪和胖子在月光石鏡子下方遇見過一隻聽覺十分敏銳的密洛陀,那隻密洛陀最後被他們設計困在了厚重的銅門底下。
因為聽覺敏感,每次撞擊銅門都會再一次刺激到那隻密洛陀,於是它便會更加瘋狂的去撞門,越撞得使勁銅門發出的聲響越大,於是再次刺激得那隻密洛陀用更大的力氣去撞門,周而複始,自此形成惡性循環。
最終的結果,要麼門被撞開,這點可能性不大,張家人當初肯定考慮過那隻守門的密洛陀的武力值,所以才弄了堅固厚重的冶煉過的銅門,而不是硬度和韌性都遜色於冶煉銅的石板門。廉
要麼那隻密洛陀是個一根筋,把自己撞死在門上,結束它悲催的一生,這點也不太可能。
第三種結果是最正常的,那隻密洛陀撞門撞累了,身受重傷爬不起來了,不再經受撞擊的銅門自然也就不會再發出聲響刺激到它,於是循環結束。
通過火山岩氣孔傳到他這裡的聲音,很可能就是那隻密洛陀還在鍥而不舍的撞擊銅門,這也間接說明了,他離古樓真正大門的位置不遠了。
想到這兒,張杌尋立即加快腳步,到後麵開始小跑起來。
在岩縫中又穿梭了半個小時,腳下的坡度陡然上升,張杌尋手腳並用像攀岩那樣爬上去,眼前的空間豁然放大。
隻一眼,張杌尋就定住了,渾身的骨骼有些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栗。
張家古樓——這才是真正的張家古樓!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