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轉頭問胖子,“咱們的吃的還剩多少了?”
他們進山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一周,帶進來的補給隻夠半個月的量。
胖子翻烤著架在火上的草菇和雞樅菌,他唯一認識的能吃的蘑菇隻有這倆,其他幾樣不確定的也不敢吃,“還夠咱們堅持九天的,明兒早上咱們進這長生國的時候得多弄點蘑菇曬乾了帶上。”
吳邪點點頭,看著黑暗中壓迫感十足的高牆,道“這樣的高度,想徒手爬上去是不可能了,明天先試試能不能從一邊的樹上上去試試。”
夜晚,熟睡中的吳邪突然被一聲尖叫吵醒,急忙拉開拉鏈出去查看情況。
“怎麼回事?”他原本以為是猴群又來搞偷襲了,但營地附近的樹上並沒有猴子。
“小三爺。”聶小八和另一個叫板頭的夥計焦急的跑過來,滿頭冷汗,“不好了,大福和阿宅都不見了!”
“不見了?”吳邪皺眉,“說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
聶小八急忙告訴他,自己本來夜裡睡得好好的,結果睡著睡著感覺身上涼颼颼的,迷迷糊糊睜眼一看,結果發現自己所在的帳篷拉鏈大開著,和他住一個帳篷的大福不在。
起先他以為大福是溜出去放水了,便也沒怎麼在意,閉上眼睛打算繼續睡,結果翻身的時候手無意識搭在大福的睡袋上,摸到一手冰涼,頓時嚇了他一個激靈,一把抓住那個東西丟了出去。
聶小八心有餘悸的咽了口唾沫,“小三爺,那是一條蛇,渾身通紅通紅的,嚇人的嘞,丟出去立馬扭成葫蘆八要轉過來咬我,幸虧勞資小時候有跟著大人上山逮蛇的經驗,這才沒被咬到,最後我用睡袋丟上去裹住,才把那蛇給剁死。”
聽到他說紅色的蛇,吳邪心裡升起非常不好的感覺,立即讓板頭去喊醒胖子,自己和聶小八跑到帳篷大開口子的帳篷跟前,點起風燈往裡一看。
帳篷裡亂七八糟成一團,他小心掀開地上堆在一起的睡袋,裡麵七零八落有好幾節還在不停蠕動的紅鱗蛇肉。
這條蛇並不是很粗,隻有一個瓶蓋那麼寬,雖然通體紅色,但顏色並沒有他當初在蛇沼見過的那麼紅。
吳邪用刀撥弄著蛇段,想找到野雞脖子的頭,可翻來覆去卻怎麼也找不到。
這時胖子也趕了過來,剛舉著手電筒走近,卻忽然停在聶小八身後一米遠處,一臉驚恐。
聶小八感覺到不對勁,想轉身問,“胖爺,恁咋個了?”
胖子卻臉色大變,大吼一聲,“站到!啊呸,站住,你彆亂動!”
聶小八嚇得渾身一抖,手裡的刀險些飛出去,他小心翼翼的側了下臉,就看到胖子和板頭正一臉緊張的盯著他的後背。
吳邪也趕緊繞到他身後,然後立即變成胖子兩人的同款表情。
聶小八都快急死了,抻著脖子也想看看究竟自己身後有什麼東西,眼角的餘光瞥見自己屁股上好像掛著一坨火紅火紅的東西。
胖子取過來厚厚的手套,“要不我來吧。”
“我來。”吳邪道,他們這趟來的時候沒有料到這裡會有野雞脖子,隨身帶的血清也隻是應付普通毒蛇的,一旦被咬,下場隻有一個。
吳邪放緩聲音安撫聶小八,“你彆緊張,蛇頭應該隻是掛在你的褲子上,沒有咬進去,小心取下來就好了。”
聶小八咽了口唾沫,額角的冷汗順著鬢角流下來,他狠了狠心道“小三爺你動手吧,我不怕!”
“好。”吳邪兩隻手都拿著大鑷子,彎腰無聲湊近。
先用鑷子夾住蛇頭咬住的那塊布料邊緣,以最輕的幅度小心翼翼提起來,另一隻鑷子夾住蛇頭的吻部,明顯感覺到手下的蛇冠子抽搐了一下。
邊上的胖子眼疾手快一剪子下去,就把那一坨夾住的布料給剪掉了。
吳邪夾著蛇頭丟到一邊的草地上,那標誌性的雞冠還在顫抖,蛇嘴一張一合,一小股乳白色的毒液從裡麵滴出來。
“好了,趕緊去換個嚴實褲子。”吳邪道,“都小心檢查一下,看營地裡還有沒有野雞脖子的殘留,這東西性毒,記得多拿幾個火把驅一驅,注意不要走遠。”
胖子對著地上斷掉的蛇頭破口大罵,“特娘的不是說蛇窯裡的野雞脖子都被一把火燒死了麼,這狗日的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聶小八捏著破了個大洞的褲子,感覺到夜風吹進來涼颼颼的,簡直欲哭無淚。
胖子打趣他,“你小子今年本命啊,穿的這什麼,臥龍褲衩?”
聶小八摸了摸頭,從破口揪出裡麵的紅布料,上麵有兩個很明顯的小坑。
吳邪臉色一變,“咬到你了?”
聶小八急忙從褲衩後兜裡掏出一張疊成三角塊的黃符,憨笑道“沒,沒咬著,得虧穿的紅褲衩,屁兜裡裝著一張符紙幫我擋了一下,不然今兒真得撅在這兒了。”
胖子一瞅,“這麼有用,上哪兒弄來的,等胖爺本命年的時候也去求一張避避邪。”
“黑爺給我的,很早之前我去小九爺那裡交貨的時候,黑爺九十九塊錢優惠給我的。”聶小八頗有點自豪。
胖子戳了吳邪一肘子,“你師傅不是坑蒙拐騙專業戶麼,這回咋這麼靈?”
吳邪搖了搖頭,“估計是湊巧吧。”
聶小八去換了褲子,四人打著燈在營地附近搜尋了許久。
隊伍裡目前隻剩下了他們四個人,他們尋了兩個小時,沒有發現野雞脖子的蹤跡,也沒有找到大福和阿宅兩人。
根據板頭的說法,大福是突然從帳篷裡走出來的,阿宅以為他是去撒尿,就隨口問了一句。
但是大福聽到他的問話後並沒有回答,反而徑直往帳篷背後的叢林裡走去。
阿宅覺得不對勁跟上去看,兩人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