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祖師爺就定下來的規矩。
縱使天下分崩離析,道門也許得團結一致。
縱使有人挑撥離間,也依舊可以將背後交給他人。
不因為彆的,隻是因為當初的一句師兄,如今的一聲道友。
整個九州的人都知道。
武夫有過入魔背叛的故事。
儒生有過受浩然氣反噬投靠妖族的曆史。
佛門也曾出過幾位魔僧。
唯有這道門。
他們的修行有著心魔。
他們既修道也修心,他們也會入魔。
但,任何一個正統傳下來的道門,不隻是域中四大。
是所有的,正統的道門。
人族修士都可以放心地把後背交給他們。
這是一群縱使入了魔,也要在自己對同胞下手之前自儘而亡的道士。
在這個世界,對於道士的戲稱依舊是所謂的牛鼻子。
不是因為那高高豎起,如同牛鼻子般的道簪。
而是因為這群修道之人,脾氣就如同牛一樣倔強。
這樣的道門,怎能不讓人敬佩的?
那長老並不怪罪自家弟子的所言,畢竟所有人都有年輕的時候。
不張狂又怎麼叫少年?
但是他必須教他學會尊敬麵前這一群人。
他們占據整個人族不到五成的資源。
扛起了人族九成九的壓力,以一宗之力,鎮壓邊關。
數量繁多的妖族,全民皆兵的蠻族。
各種各樣侵略人族的外來者。
那長老突然就歎了口氣。
另一邊。
昆山子很是熟練的一步踏出,進到了飛舟內部的芥子空間。
“昆山子師伯。”
道號被稱之為無空子的道人對著眼前的青年道人做了個道輯。
“是無空子啊。”昆山子點了點頭,有似乎有些激動的搓了搓手。
“你小師叔來了沒有?”
昆山子的本性是慵懶而活潑的,那份高傲隻是留給外人看而已。
“小師叔?”無空子愣了愣,眼中不經意的閃過一絲幽怨。
“應該還在艙中睡著?”
這幾日他的這位小師叔可是好一頓折騰。
從道緣仙門出發到昆侖,需要大約五天光景。
這位小師叔硬是說什麼這幾天沒有學習是他的過錯,掏了個小本本,一直不知道以什麼材質製作的筆。
沒日沒夜的坐在無空子的麵前問問題。
這倒也是算了。
雖然這位小師叔理論上是自己的長輩,但是論實力,知識,都是晚輩。
無空子並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他問就答唄。
隨後,無空子經曆了此生之中最為痛苦的五天光景。
答不來,根本答不出來。
這小子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得?
為什麼問出來的問題一個比一個難啊!
無空子感到了無儘的悲傷,那是一種特殊的貧窮。
是智慧的貧窮。
“昆山子師兄。”一道人影不知何時出現。
身著青色道袍,頭戴木製發簪。
背負墨色長劍,伸手向著眼前的道人做個道輯。
“晚輩青虛子,見過昆山子師兄。”
“好小子。”昆山子眯了眯眼睛。
“風屬靈氣化身,你這天賦已經要超越青玄子師兄了。”
眼見著眼前的少年道人恍惚了一下,一道紫色的流光閃過。
柴遠眨了眨眼睛。
“畢竟作為老師的弟子,保命才是首要之事。”
少年道人如是說道。
“畢竟樹大招風。”
昆山子麵色有些怪異的點了點頭。
這性格為什麼會這麼像符山那群家夥?
如此穩重的性格不應該出現在道緣仙門弟子身上啊?
昆山子陷入了短暫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