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道門素來,沒有任何規矩說一個弟子並不能拜兩個師父。”
對於眼前這個修為不高,但是對於弟子有著足夠關心的道人,柴遠並不感覺有什麼怪異的。
道門的修士向來極重感情,雖然確實有著部分名聲不好,對於晚輩弟子極為苛責,沽名釣譽的家夥存在。
但是絕大多數的人都像孫毅這樣,對於後輩弟子極為看重。
人族素來最看重的事物都是傳承,就算是並不強大的修士也是一樣的。
普通人也是一樣的。
他們或許沒有什麼本領,傳承下去的隻是一些極為普通的手藝,甚至可能是一些侃侃而談的道理,或者是言傳身教的做人方式。
但是無論如何,這群長輩會將自己認為好的事物全部毫無保留地教給後輩弟子們。
但是等到了晚輩有了更好的方式成長的時候,他們就會開始害怕。
不是害怕後輩超越自己,這種事情在人族其實是稀疏平常的。
但是他們依舊是害怕,害怕的是晚輩會離開自己,會很久見不到自己。
會想著晚輩如果在外麵受了苦怎麼辦?如果沒有吃飽穿暖怎麼辦?會不會累著?
需不需要休息?
想不想家,想不想他?
會不會忘了過去自己所教授的待人接物?會不會忘了他還有自己這麼一個長輩?
他們擔憂的東西很多,但是似乎從來沒有想過,晚輩會不會傷害自己,甚至會考慮會不會因為自己擋住了晚輩的成長。
所以柴遠在這裡堂堂正正地告訴孫毅。
不止是道門,就算是放眼整個人族也不會有任何一個地方,說一個弟子不能同時拜師兩個師父。
“就算是他跟彆人學了本事,但是相信貧道。”
“道門鮮有忘恩負義之人的。”
孫毅突然像是鬆了口氣。
九州最常見的長輩思想。
柴遠輕笑了一聲,一邊怕自家後輩忘記了自己,一邊怕耽誤自家後輩走向更廣闊的天地。
隨後伸手取出一個瓷瓶,放到了桌上。
“這個你拿著,留著自己用。”
“另外的話,回去可以和白宇恒那孩子好好的聊一聊。”
其實柴遠從某種角度還是可以理解孫毅為什麼緊張的。
因為一開始,他就認為柴遠是那種很古老的大前輩,然後叫白宇恒的名字後綴是那家夥。
聲線還沒什麼變化,感覺似乎就好像不是喜歡白宇恒似的。
這就讓孫毅非常極力的想要挽回自家徒弟在前輩眼中的形象。
估計孫毅也不會想到,眼前的這位前輩年紀其實比他的徒弟還要小。
不過,達者為先,這一聲前輩也是沒什麼問題的。
於是柴遠目送著孫毅離開了小院,這才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連忙站起身來,掀開了蒸籠。
還好還好,沒有蒸過頭。
不然就錯過口感最佳時期了。
於是柴遠伸了個懶腰,在院中大聲的喊道。
“阿墨!小阿壺!阿紫!”
“起床吃飯了!”
另一邊,孫毅飛出了乾元峰的範圍,坐在飛舟上打開了那個小瓷瓶。
一股清香傳了出來。
“洗髓丹?”孫毅略微愣了一下。
這可不是低端的洗髓丹,是對於金丹境都極為有效的洗髓丹。
這種洗髓或許沒法改變孫毅的靈根,改變境界的局限。
但是改變部分的根骨,讓孫毅的壽數變長,還是不成什麼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