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依茗正在給那個被虐殺的少女穿好衣服。
而李牧寒正坐在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的屍體之上。
他的手環仍舊光芒縈繞,因為他並沒有出手,而是創造了一些機會讓男人對周奕辰等人的攻擊無法反製。
這種手段也許有點僥幸,再使用的話可能就會被手環判定為一次出手。
在得知了山頂之上可能存在著林澤的分身之後,李牧寒就已經明白,這兩次出手的機會非常珍貴。
一回想起那披頭散發的少女和她手中那把毫不起眼的破損長刀,李牧寒就感覺後脊背發涼。
即便自己已經強到如此地步。
但也完全沒有任何自信可以接得住那女人的一刀。
那一刀絕非什麼物理傷害,而是某種規則的具象化體現。
“導師都,都準備好了”
陳依茗小心翼翼走到李牧寒麵前,她的手沾滿了鮮血,身體也有些顫抖。
“很害怕嗎?”
李牧寒笑著問道。
“對不起但,但是的確很怕,在給她穿衣服的時候她,她的器官,完全”
說到這裡,陳依茗有些說不下去了,很顯然這個男人並非隻是用常規的手段對少女進行了折磨。
在少女死之前,可能還經曆了許多彆的事情。
李牧寒明白這一切,他當然也可以動手幫忙,可是他選擇了將這當成一個機會,一個讓這些實習生慢慢適應這種殘酷的機會。
周奕辰已經體會過了,所以他此刻沒有任何反應。
倒是陸芸雪在收集殘肢的時候已經吐了兩次了。
這女孩兒沒有李牧寒想的那麼堅強,這也是難免的,她之前一直都隻是一名留學生。
或許她的性格比較一般人要強大,可在麵對這種事的時候,還是會需要一個接受過程。
“我沒事,不用管我。”
當周奕辰將手帕和水壺遞給陸芸雪的時候,後者一邊扶著樹乾嘔一邊拒絕了周奕辰。
“行了,彆她媽的逞強了,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再吐就要吐胃酸了。”
周奕辰一邊說著一邊拍著陸芸雪的後背。
“你一點也不覺得惡心嗎?”
陸芸雪勉強接過了水壺,喝了一口之後看著周奕辰問道。
周奕辰看著陸芸雪,沉默了片刻,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他似乎難得地在思考問題。
“說實話,我也覺得惡心。”
周奕辰爽朗地笑了笑:“看到那些殘肢斷臂,還有那個女的慘不忍睹的樣子,換做是誰都會覺得惡心吧。”
“哼,所以你隻是裝出來的嗎?”
陸芸雪擦了擦嘴,瞥了一眼周奕辰。
“不,我覺得惡心的不是這些屍體本身,我惡心的是做出這些事的人,不管是那個仗著自己家裡勢力對彆人吆五喝六的女人,還是那個借著為特管局好發泄自己心中獸欲的男人,我都很惡心他們。”
聽了周奕辰的話,陸芸雪慢慢轉過頭。
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看這個男人。
他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但是,我們又能怎麼辦呢?這就是我們的工作啊。作為特管局的實習生,我們注定要麵對這些醜惡和殘酷,我的妹妹也是死在這些家夥手中,如果不是老大給我報仇,我現在還隻能無能狂怒,所以啊還是趕緊變得成熟變得強大起來吧,到時候我們就能讓這些惡心的事變得少一些了。”
陸芸雪怔怔地看著周奕辰,似乎沒想到這個平日裡吊兒郎當的家夥,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沉默了。
但她看向周奕辰的眼神卻不像之前那麼冰冷了
不因為彆的,就隻是覺得,這家夥好像也沒那麼不順眼了。
"好了,彆想那麼多了。"周奕辰拍了拍陸芸雪的肩膀,扯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擦擦嘴,我們該回去了。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說完,他轉身朝李牧寒和陳依茗走去。陸芸雪愣了一下,連忙擦了擦嘴,跟了上去。
此時,陳依茗和李牧寒也來到了那些屍體邊。
那少女雖然衣服上沾滿了斑斑血跡,但至少她不用再以那種屈辱的姿態離開這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