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弈玲瓏!
慕容書香做得好絕!她對紫竹笛的喜愛他周墨辰看在眼裡,不是裝出來的,這麼一件喜愛的東西都能割舍,隻為攻心,可見也是個心腸冷硬之人。
周墨辰長出一口氣,無奈的搖頭苦笑,可惜他的那幾分真心未換得她的絲毫情誼。他杖斃了苓香,慕容書香對他的感謝是真心的,但卻從未相信過他,因為身份,還是因為慕容。她姓的是哪個慕容?
她若真是慕容後人,對他來說絕對是危險的存在。但與此同時他也十分好奇,這樣一個女子會做些什麼呢?是細作還是彆的什麼角色。但若不是慕容後人,那他周墨辰……周墨辰想著看了看書案上那張還未宣布的聖旨,心中有了計較。
“篤篤!”敲門聲傳來,接著有人問道“墨辰可在?”
是司空詡的聲音,周墨辰忙出來開門,熱情相迎。
“聖旨可是求來了?”司空詡進門問道。
周墨辰將聖旨遞給司空詡,“求是求來了,隻怕是白求了!”
司空詡詫異的接過聖旨,看了看內容問道“墨辰何出此言啊!”
“接旨的人已經走了!”周墨辰說著把字條遞給司空詡。
司空詡放下聖旨,詫異的接過字條,“尋親去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要看她是什麼時間想的了!醫老前輩說拜托了一位小友照顧香兒,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是容淵。”周墨辰將他的猜測向司空詡說了一遍,司空詡聽得暗暗心驚,一個十一二的小丫頭能想到如此周密的計劃聽起來有點邪乎。
司空詡又看了看字條,這一張字條掩蓋了多少疑問,“這張字條恐怕不隻是給醫老,更是給你的吧!雖然楚淩風走的不是太子府大門,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慕容書香的計劃。”沒有登記可以解釋為他出門太早,大門沒開,乾涸的字跡可以說字條送晚了,難道還能去質問容淵嗎?
“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的離開太子府呢?”周墨辰不解,“難道她做了什麼事情怕我們發現嗎?”
“做了什麼尚且不知,不過憑她的聰明有可能發現了什麼!”司空詡若有所思的說道“難道是醫老!她怕我們利用她留下醫老!”
“她來太子府連藥盧都沒出過,怎麼會知道這些?”
“得醫老者得人望!”
“就這句話?”
司空詡搖頭,“她未必確定,但是做了防備,所以她走了,而且還沒讓你我察覺,甚至給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讓我們連質問醫老的機會都沒有。”
周墨辰長歎一口氣,“確實如此!她若真是慕容後人……”周墨辰說著握了握拳頭。
“墨辰心軟了?”
“但願不是。”周墨辰輕聲說道“她一個女子,若是慕容派出來的細作,不會用慕容姓,更不會想方設法的離開,尤其是在我……心悅她之後。”
“你是在為自己辯解還是在為她辯解?”司空詡微怒道“無論她是什麼人,隻是一個女子而已,難道你要為一個女子壞了大事嗎?”
“不會!”周墨辰否定道“她若與我為敵,我一定不會手軟。”
“好!記住你說的話!”司空詡聽罷麵色緩和,“墨辰,七國一統是大勢所趨,天下之爭你我誰也躲避不了。彆忘了我們的約定,你為明君,我為賢相!”
“表哥為什麼相信我會是明君,難道表哥沒有這一統天下之能嗎?”
“咳咳!”司空詡輕咳兩聲,“你覺得我這身體可以?還是你覺得父皇真的相信我是得了重病才會如此?我自保且難,更無福消受這個位置。”
“表哥,你若助我,豈不是……”
司空詡起身,看著窗外繁星密布的夜空,長歎一口氣,“七國本就是一家。”說罷看向周墨辰,又看了看那張字條,“還是送去醫老那裡吧。”
“要派人去追嗎?”
司空詡搖頭,“隻怕早已出城了,憑她的心思不會讓你我追上的。”然而慕容書香不但讓他追不上,連行蹤都沒留下絲毫。
天色雖晚,皇城的大街並不冷清,一輛普通的馬車緩緩穿過人群,向天音城東門駛去。城門守衛例行檢查,趕車的是城裡的車把式,大家都很熟悉,車裡坐的是一對中年夫妻,這麼晚出城是因為老家有人病了,急著回家探親。守衛見沒什麼異常,便放了行。
馬車出了城門,連夜趕路,大約兩個時辰來到一個小鎮。子時已過,人困馬乏,尤其是車中女子,病容滿麵,已搖搖欲墜。
小鎮的人都在熟睡,車中男子讓車把式把車停在安靜的地方,待到天亮再趕路。車把式自然是求之不得,爽快答應。
天剛放亮,早起乾活的人們不免弄出些動靜,吵雜之聲將熟睡的車把式喚醒,車把式低罵一聲,抻著懶腰,大聲的打著哈欠,坐直了身子。清醒過來,便招呼車中的一對中年夫妻起身,打算吃了早飯再趕路。可他連喊兩聲,車中卻無半點聲音,車把式起疑,一把掀開馬車簾子,車中早已無人,隻有二兩白花花的銀錠子。
“嘿嘿!”看見銀子,車把式的一張臉立馬陰轉晴,拿起銀子用牙咬咬,見是真的,忙揣在懷裡。跑這麼點路得二兩銀子,真是賺大發了!至於那一對不知去向的中年夫妻管他什麼原因。車把式在鎮上買了幾個包子,飽餐之後趕著車便回天音城去了。
再說那一對失蹤的夫妻此時已經“變裝”,由中年夫妻變成了年輕兄妹,正坐在某個攤位上吃著香噴噴的炸醬麵。這對年輕兄妹正是楚淩風和慕容書香,他們趁著車把式沒醒先行離開,然後改了裝束和身份,準備騎馬趕路。
可惜鎮子太小,沒有馬販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聽到一戶急用錢要賣馬的人家。買了馬,置備了些馬具乾糧,折騰到辰時過半,兩人才共乘一騎勉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