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弈玲瓏!
殷千易口中的及笄更像是一個期限,無論她是否接受,他都會把她帶回五毒府。若是她真的回不去了,有個棲身之所到也不錯。但是她有回家的機會,隻要破解了天機她就能回去了,雖然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但她願意去等,去找。
她願意用一生去尋找天機,哪怕她已人老珠黃。即便已沒有和汪執宇相守一生的機會,她也要看看她的家人是否安好,還有外公的畢生心血,若是落入他人之手,她定是要奪回來的。
慕容書香低頭思索,雖然她對殷千易有一絲絲心動,但到底是什麼感覺呢?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是恐懼的,若不是醫老來得及時她應該已經被殷千易抓走了。第二次見麵她依然是恐懼的,但他知道她是醫老孫女並沒有傷害她。之後再見她雖然依舊害怕,卻也能“心平氣和”的與他聊天了。
客來鎮他抓走了要對她不利的人販子,濟縣他幫她解決了那兩個黑衣殺手,去天音寺的路上他修理了張大勇和趙心媛為她出氣,還有在稷城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她打算夜探錢宅時見到殷千易是喜悅的,今天見到殷千易雖然意外,但依然是喜悅的,這種喜悅不是好友相見的那種,而是心中的祈盼得以實現的歡喜。
她放不下汪執宇,如今又對殷千易動心了。她能為了殷千易不去尋找回家的天機嗎?
不,她不能,回家不僅僅是因為汪執宇,還有外公的家業,那個及笄的期限怎麼束縛得了她,她終究還是要與殷千易為敵嗎?
慕容書香捂住心口,她的心亂了,她以為她隻會為汪執宇失了冷靜,如今又多了個殷千易。
胸口一陣悶痛,“噗”的一聲,慕容書香吐出一口鮮血,頭有些發暈站立不穩。
“小書香!”殷千易大驚,一把扶住慕容書香,抓起她的手腕試探她的脈搏。
慕容書香靠著殷千易,頭沒那麼暈了,胸口也沒那麼悶了,睜開眼睛看看殷千易,隻見殷千易眉頭越皺越深,最後用一雙氣憤的目光看著她。
慕容書香躲開殷千易的目光,很是心虛的說道“是換容丹!”
“隻有這些!”殷千易提高了語調質問道。
慕容書香知道瞞不過殷千易無奈的歎了口氣,“晚解了一天。”換容初解,又因情緒起伏太大所以才會吐血。
“慕容書香!你不要命了嗎?”殷千易怒道“容淵呢?我不是讓他護你周全的嗎?你怎麼……”
“他不知道。”
“不知道?”
慕容書香點頭,“他跟著我不方便,隻怕我到不了麗城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殷千易發現事情沒有慕容書香當初和他說的那樣簡單。
“易哥哥,我餓了,這水裡的魚能吃嗎?”慕容書香說著來到溪邊,探頭看著水中的遊魚。
“彆想岔開話題!”殷千易跟上來說道。
“我是真餓了,我們邊吃邊說好不好?”慕容書香可憐巴巴的看著殷千易說道。
殷千易本想拒絕,但看著慕容書香的眼神心瞬間就軟了,想她這一路上應該糟了不少罪,隻要願意告訴他就好,雖然他心急知道,但也不差這一會。
於是從地上撿起幾個石子,觀察了一下水麵之後將石子打向水中,霎時幾尾魚浮上水麵。殷千易一揮衣袖,那幾尾魚便飛上岸來,落在慕容書香腳下。
“哇!易哥哥,這招好厲害!”慕容書香眼睛亮亮的,驚喜的看看魚,又崇拜的看向殷千易,“能不能教我啊?”
殷千易看著慕容書香,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你沒有內力,學不來的!”
“哦!”慕容書香很是失望的點點頭。
“你想吃魚我抓給你就好了,練功很辛苦,我會保護你的!”殷千易說著拉起慕容書香,“來這邊!”
慕容書香跟著殷千易來到不遠處的一個柴堆,柴堆擺放整齊,看來是早有準備。
“原來你都準備好了!”慕容書香坐在柴堆旁的木墩子上說道。
殷千易笑笑表示默認,點燃柴堆對慕容書香說道“你坐這裡等一會,我去收拾魚。”
片刻之後,殷千易拎著穿好的魚回來,把魚架在火上。
“能吃到毒尊閣下親手烤的魚,真是三生有幸啊!”慕容書香感歎道。
“這世上隻怕也隻有你敢吃!”
“所以我有口福啊!”
殷千易翻著火上的魚說道“說說吧,豐融城到底發生了什麼?”
“朝廷想要《慕容心法》,但因為爺爺的緣故不敢對我如何,所以他們就在錢宅命案上做起了文章……”慕容書香簡短的說了事情的經過,並不想讓殷千易知道太多細節。
“你讓我和楚淩風走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結果了吧?”
慕容書香說的雖然簡單,但殷千易不是笨人,無論朝廷是怎麼查到的慕容書香,慕容書香讓他們先走都是在保護他們。
慕容書香搖頭,“沒有,隻是涉及到《慕容心法》不敢大意而已,所以先安置好楚淩風我們才好脫身。”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走?”
“爺爺要編寫醫書,想把自己畢生所學留傳下來,要我幫忙整理手記,我還沒弄完怎麼能走。”
“你若跟著醫老朝廷也不能把你如何,你又何必跑來麗城。”
慕容書香抿唇,她不想告訴殷千易她離開醫老的原因,也無法同殷千易說她需要《慕容心法》破解天機。殷千易雖然說可以接受汪執宇,但若知道《慕容心法》是她回家的關鍵,他一定會阻止她的,普天之下除非無奈,又有幾人真正願意與他人分享心愛之人。
“爺爺要回炎國太子府,一旦《慕容心法》的事情暴露,我跟著爺爺豈不是羊入虎口!”
“如今你人在景國,炎國和瀾國不能把你如何,但景國呢?他們就會放過你了!”
慕容書香輕輕一笑,“這個我自有打算,隻是要冒些險!”
“冒險?冒多大的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