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弈玲瓏!
商穆看著慕容書香,心裡有著自己的盤算。母親曾叮囑過他二選一時選慕容書香,想來母親應該是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隻是他很不解,麵對世人的流言蜚語,慕容書香勢單力薄為什麼還能如此從容淡定?難道是因為身後有醫老和殷千易?這是不是有點太自信了?待事情解決,他一定要找慕容書香好好問問。
“因為當時有人在天音城傳慕容姑娘廢人武功,殺人婢女,害人入獄,但這些並不屬實!”商穆說罷心中暗鬆口氣,好像某些心事終於放下了一樣。之後再看慕容書香,發現慕容書香對他的笑容真誠且柔和許多,這是錯覺嗎?
“什麼?不屬實?難道盛永鏢局說了假話?”
商穆的話引起一片驚疑之聲。眾人對盛永鏢局的好感基本來自於趙振穰的俠義,然而他一人的磊落並不等於整個鏢局人人如此。
“盛永鏢局名聲在外,世人稱讚,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人人稱讚?”有人不屑的撇撇嘴,“那讚的是趙總鏢頭,不是盛永鏢局,盛永鏢局的人沒少仗著自己背後有靠山仗勢欺人。”
“休要胡說,我怎麼沒聽說過!”
“你沒聽說過那是沒人敢說,我鄰居的朋友的妹妹就被他們鏢局的鏢師搶走了,人家那姑娘都已經定了親的,還是青梅竹馬,再有半個月就成親了!”
“我表姨家的兒子也被他們搶過東西。”
“還有……”
“還有……”
一人開口多人附和,趙心媛聽著這麼多人詆毀盛永鏢局氣得雙眼通紅,大吼道“都給我住口!”
這一嗓子用上了內力,讓原本喧囂的大堂瞬間寂靜。果然是趙振穰的女兒,人品暫且不論,這功夫果然了得。
“你們這些無知草莽,有什麼資格評論我們盛永鏢局!”趙心媛伸手指點著眾人說道“都是賤命一條,拿你們點什麼是看得上你們。若是我爹不高興在安國公麵前說上幾句,你們都彆想有好日子過!”
趙心媛這幾句話說得痛快,看著眾人一個個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得意的揚起了下吧。
商穆閉眼扶額,此時他才算明白了母親讓他二選一時選擇慕容書香的真正原因。原來母親早就看出趙心媛刁蠻任性,被趙振穰寵的不知天高地厚,盛永鏢局早晚毀在她手裡。
即便不毀在她手裡,這些年盛永鏢局名聲顯赫,靠山又大,也有些過於狂妄甚至忘乎所以,就剛剛爆出的這些事情,就夠盛永鏢局在江湖上威望大跌了,而鏢局混的就是這江湖威望。
趙心媛還敢提安國公,若是盛永鏢局惹出什麼大事,看安國公會不會護著!想依附權貴的江湖勢力有的是,何缺他一盛永鏢局,隻怕安國公也早想把盛永鏢局換了,不過是礙於當年的救命之恩和姻親關係罷了。
“趙姑娘說的不錯!”慕容書香適時開口,“我們這些人的命既比不過趙姑娘的一個荷包,更比不過貴鏢局鏢師的一匹馬,果然是賤命!”說罷轉向商穆,“是吧,商公子?”
“……”商穆抿唇,這慕容書香真是時刻都不放過他,流言開始時他作壁上觀,現在慕容書香是來找他算賬了,真如母親所說,若不能為友也切莫為敵。
“慕容姑娘說笑了!”商穆微微一笑,“一個荷包怎能與人命想比,同樣一匹馬也是比不過的。”
“既然商公子如此說,那麼趙姑娘……”慕容書香看向趙心媛,說道“我是不是可以不用為了你的荷包和張大勇的馬償命了?我聽說盛永鏢局在天音城發現了偷趙姑娘荷包的小賊,還被鏢局的人打成重傷,趙姑娘的荷包應該拿回來了吧?至於馬,我賠錢行不行?”
一個荷包怎麼還和人命扯上關係了,眾人的好奇心又被吊了起來?今年的麗城可比往年熱鬨啊,就算不能拜入藏龍堡,來這一趟也不虧啊!回去寫個話本子都有可能發家了!
“難道說趙姑娘和慕容姑娘之間的誤會是因為荷包?”
樓上有人發問,眾人抬頭望去,見是一位俊朗少年。少年十五六歲,與商穆年紀相仿,衣著華貴,氣度不凡,一雙犀利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著趙心媛。
此人彆人或許不認識,但慕容書香卻很熟悉,正是炎國皇太孫周墨辰。
他本是讓青焰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不想是慕容書香遇到了麻煩。若製造麻煩的人是彆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是趙心媛。不僅在炎帝大壽期間在皇城搗亂,還敢劫了京兆尹的大牢,他正愁找不到人呢!
雖然這裡是景國,他不能把人如何,但幫著慕容書香出出氣,找找趙心媛晦氣也不錯,更何況他在調查慕容書香時,慕容書香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他是一清二楚,對著手下報上來的消息又著迷又困惑。
然而,當他看到慕容書香身邊坐著彆的男人對她嗬護備至,為她遮風擋雨的時候,他的憤怒淹沒了他所有情緒。
這種憤怒不是針對慕容書香,而是憤怒慕容書香身邊的男人不是他。當他發現自己有這樣情緒時大吃一驚,驚的是這種情緒更準確的定義應該叫嫉妒。
嫉妒嗎?若沒有喜歡哪裡來的嫉妒?可是喜歡……
喜歡又怎樣?即便她是慕容家族的人又如何?他周墨辰想要的是這東麟天下,難道還征服不了一個女人嗎!
所以,慕容書香他要定了!在他決定的一瞬間,原本隻是要針對趙心媛的想法變成了針對任何一個找慕容書香麻煩的人。
慕容書香見是周墨辰並沒有多餘表情,醫老說過他要來藏龍堡拜師,隻是她沒想到他會來得這樣遲。也或許他早就來了,隻是沒急著去藏龍堡,畢竟今年藏龍堡收徒人員複雜,周墨辰身份特殊,自然不能像普通的拜師者一樣,一心樸實的就為了拜師。
“不錯,正是因為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