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百川!
南城門外
禾田村
普通的一個小院子,簡潔樸實的房屋裡。
張明遠趴在,一張床上養傷。
妻子袁萍
長子張辰欣,張榮,年滿十一歲。
次子張辰瑜,張耀,年滿十歲。
張辰欣和張辰瑜,並肩站在床前,滿是擔憂和關切的看著張明遠。
袁萍坐在床沿,抹著眼淚道
“這是什麼世道啊!”
“這不是黑白顛倒了嗎?”
“閆老爺分明是個好人,每當遇到窮苦人,都會伸以援手,出錢出力相助。”
“還記得那年,辰瑜生病了。”
“正是你當職的時候,我一個人牽著辰欣,背著辰瑜去找大夫。”
“到了那裡才想起來,忘了帶錢。”
“我求大夫,先給孩子治病,錢我隨後送去,可是好說歹說,那個大夫就是不同意。”
“幸好閆老爺經過,幫忙付了錢,大夫才幫辰瑜看病抓藥。”
“後來你去閆府還錢,閆老爺不僅沒有把錢收下,還給了你許多糖果和錢糧,讓你帶回來給孩子吃。”
“這份恩情,我是永遠都不會忘的!”
張明遠道
“可不是嘛!……這麼好的人,打死我也不相信,會去謀財害命!”
“這個案子分明疑點重重,可是我不明白,為何沈大人要認定,閆老爺有罪呢?”
袁萍歎息道
“哎!……還用得著想嗎?……肯定是拿了誰的錢,幫忙找替罪羊吧!”
“可憐了閆夫人,還有才滿八歲的小公子了!”
張明遠道
“我隻是一個獄卒,幫不上閆老爺什麼忙!”
“原想著,利用便利,給閆老爺送些好的飯菜。”
“可是沈大人不讓送,還打了我板子!”
“這可怎麼好啊!”
袁萍思索著道
“這樣吧!……你拿著穀米,去換些雞蛋來,我每日煮幾個雞蛋,你裝在衣袋裡。”
“看著四下沒人的時候,把雞蛋殼剝了,悄悄的遞給閆老爺。”
“雞蛋殼你裝在衣袋裡,回來的時候,再扔掉就行了。”
張明遠點頭道
“好吧!隻好如此了!”
西城
不起眼的一個角落裡,有一個很小的院子,裡麵僅有一個房屋。
沈希磊和月彥君,隔桌相對而坐。
沈希磊道
“月老爺,你找我來此,有何事嗎?”
月彥君臉上帶著笑容拱手道
“有關月府命案的事,多謝沈大人相助!
沈希磊仔細打量著月彥君道
“此案連九歲的月邵熙,都能看出來,閆佑琦並非真凶,可是為何……月府僅存下來的離璐翔,離管家,還有閆老爺你,要一口咬定,閆佑琦是真凶?”
“本官看不清你們心裡,是否藏著什麼秘密,如何能夠幫助你們呢?”
月彥君拿出幾張銀票,遞到沈希磊眼前道
“沈大人!你把錢收下了,我才能放心的跟你說實話啊!”
沈希磊呆愣的看著眼前的銀票,稍許過後,把銀票接過來裝好,抬眸看著月彥君道
“這樣……你可以說了嗎?”
月彥君唇角帶著笑容點頭道
“既然已經成了兄弟,自然就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了!”
“實話說吧!”
“月府命案,實際上是我,給了離璐翔五百兩銀子,還有一瓶毒藥,讓離璐翔伺機而動,對月彥明下毒。”
“至於月府裡的那些人,或許是離璐翔,下毒的時候被發現了,所以才把所有人都殺了,僅留下離璐翔自己,還有邵熙活在世上!”
沈希磊笑了笑道
“哈哈……原來如此!……”
“那彥君兄……想讓我如何幫你呢?”
月彥君道
“很簡單啊!想辦法坐實閆佑琦的罪名,讓他頂罪赴死,不就行了嗎?”
沈希磊道
“事情……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啊!……”
“需要有證據證明,閆佑琦就是真凶,否則是無法定罪的!”
月彥君思索著道
“或許……可以嚴刑逼供?”
沈希磊搖頭道
“不妥不妥!……南國律法,不允許屈打成招!”
月彥君道
“那就隻有栽贓嫁禍了!”
沈希磊道
“我已經對外說,在閆府搜到毒藥了!”
“可是閆佑琦,拒不認罪,我也是無可奈何啊!”
月彥君思考一番後,湊近沈希磊耳畔,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閆府
含冤入獄的閆佑琦,終於回到了家裡。
金美淑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看著閆墨川在一旁玩耍。
閆墨川看到走進院子裡的閆佑琦,開心的笑著跑過去喊道
“父親!你終於回來了!冰兒好想你啊!”
閆佑琦眸中含淚,蹲下來抱著閆墨川道
“冰兒!父親也好想你啊!”
金美淑站起來看著閆佑琦,眸中含著淚花,臉上卻浮現一抹激動的笑容,輕聲呼喚道
“佑琦!”
閆佑琦把閆墨川抱起來,連忙走到金美淑身旁,把金美淑和閆墨川都抱在懷裡。
一家三口劫後重逢,心裡都是心酸,也有重逢的喜悅,和團聚的幸福。
正堂
閆佑琦抱著閆墨川,牽著金美淑的手,走到正堂的一方茶桌前。
閆佑琦把閆墨川放下來,臉上帶著笑容道
“冰兒,我們坐下來好嗎?”
閆墨川點頭道
“好!”
閆佑琦看著金美淑道
“你也坐下來吧!”
金美淑點頭道
“好!”
三人坐下來後……
金美淑滿是心疼的道
“佑琦!你受苦了!”
閆佑琦滿是惆悵的道
“我受點苦和委屈,都無所謂!”
“可是……月瑞他……”
“哎!……此生沒有了月瑞,活著也不過是虛度時光罷了!”
金美淑失落的道
“佑琦!……在你心裡……我和月賢弟相比……到底誰才是最為重要的人?”
閆佑琦疑惑的道
“為何要比?……你是我的夫人,是我孩子的母親。”
“月瑞是我的兄弟,是我的知己。”
“你們兩個人,都是我此生不可缺少的人!”
金美淑道
“可是這八年來,你除了在商行裡忙碌,還要去各地行商。”
“好不容易有些時間,你卻與月彥明,不知去了何處!”
“冰兒才剛學會走路,你就連同冰兒,帶著一起去了!”
“佑琦!……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難道作為你的夫人,就要承受,每日與你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甚至幾乎沒有嗎?”
閆佑琦呆愣的看著金美淑,滿是愧疚的道
“美淑!……對不起!……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每天在商行忙碌,時間長了,就覺得有些疲憊。”
“向往著去遊覽一番山水,放鬆一下心情。”
“可你喜靜,不願意陪我同遊,我便隻好獨自去遊走了!”
“自從與月瑞相識,我們倆人都喜歡,在閒暇之餘,去到處遊逛,領略各地的美景。”
“然後把那些美景畫下來,收藏在畫卷裡。”
“沒有空閒去遊逛時,拿出來看一看。”
“或者拿起筆墨紙硯,畫上一幅心裡所想的山水。”
“我隻顧著自己放鬆心情,卻沒有顧及你的感受,實在是對不起了!”
金美淑歎息道
“哎!……也怪我沒有注意到你的喜好,隻顧著自己喜歡清靜,應該多陪著你到處走走的!”
“現在既然事情都過去了,我們日後,不管有什麼事,都要說出來,不然的話……怎麼知道彼此心裡都想著些什麼呢!”
閆佑琦點頭道
“好!……”
關善之急急忙忙的,走進門來大聲喊道
“老爺!不好了!……官兵來抓你了!”
閆佑琦疑惑的問道
“官兵為何來抓我?”
金美淑急切的問道
“佑琦,你是自己逃出來的嗎?”
閆佑琦道
“不是的!……是張明遠大哥,把我放出來的。”
“他說沈大人已經查到,我並非真凶的證據,所以叫他把我放了。”
幾個衙役,氣勢洶洶的走進門來。
其中一個衙役道
“閆佑琦,你竟敢越獄潛逃,沈大人派我等前來捉拿你歸案!”
閆佑琦驚呼疑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分明是沈大人,派人把我放出來的,為何成了越獄潛逃?”
衙役問道
“沈大人傳你過堂問話了嗎?”
閆佑琦搖頭道
“未曾!”
衙役道
“沒有上堂問話,怎麼能說,是沈大人放你走?”
“是誰膽敢假傳命令,把你從牢裡放出來?”
閆佑琦心裡忽然想到,或許是張明遠為了報恩,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所以故意把我放出來的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要是把張明遠說出來,也會被治罪的!
閆佑琦心裡暗罵張明遠,不該如此做!
我原本是被冤枉的,即使被抓進大牢,隻要不認罪,沒有證據也不能怎麼樣。
可是越獄潛逃,原本就是死罪啊!
不過……既然如此……死或許對我來說,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或許到了那邊,還能與月瑞相遇吧!
閆佑琦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