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百川!
南臨戲院
二樓看台中央,最好的雅間裡。
閆墨川和月邵熙,並肩坐在桌前。
招呼看客,端茶倒水的小二,端來一盤果子和一盤點心,還為閆墨川和月邵熙,沏來一壺好茶。
月邵熙看著小二道
“小哥,勞煩你把老板請來一敘!”
小二回應道
“好!公子請稍等!”
小二離去後……
閆墨川看著月邵熙,笑了笑道
“哈哈……月寒!……多虧你記著,要不然我還真給忘了,答應楊大人,來找戲院老板傳話的事!”
月邵熙眼眸看著戲台上,輕聲細語道
“你那麼健忘,是否有一天,把我又給忘了!”
閆墨川唇角帶著笑容道
“那你放心吧!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再把你忘了!”
月邵熙移眸看著閆墨川道
“果真如此嗎?”
閆墨川道
“那當然啦!月哥哥這麼好,我怎麼可能忘了呢!”
月邵熙道
“可你八歲的時候,就已經把我忘了一次!”
“直到十四歲,在街上相遇的時候,你都不認識我!”
“那天你從樹上摔下來,我好意去接著你,可你那麼重,把我也給按倒了!”
“後來你拿著樹枝去打老虎,看到你受傷還不肯逃走,我幫你把老虎殺了,你竟然稱呼我少俠!”
閆墨川笑著道
“哈哈哈……月哥哥!……小孩子健忘,那是常事!”
“很多孩子長大後,都會不記得,小時候發生過的一些事情,或者見過的一些人。”
“你如果這樣,也要計較的話,那我隻能說抱歉了!”
“如果說抱歉還不行的話,那你說吧!……要我怎麼樣,你才肯原諒我呢?”
月邵熙目視著閆墨川,鄭重其事的道
“你隻需……不要再把我忘了便好!”
閆墨川鄭重其事的點頭道
“好!……我答應你!……我永遠都不會再把你忘了!”
王尹鵬走進門來拱手行禮道
“請問兩位公子,找王某有何見教?”
月邵熙和閆墨川,站起來拱手行禮。
月邵熙道
“在下月邵熙,月寒,這是我弟弟,閆墨川,閆冰。”
王尹鵬打量著兩人拱手道
“請恕王某眼拙,竟然沒能把,月公子和閆公子認出來!”
月邵熙道
“不妨事!王老板請坐下來說吧!”
王尹鵬點頭道
“好!兩位公子請坐!”
閆墨川居中,月邵熙和王尹鵬,分彆坐在閆墨川的左右兩邊。
閆墨川道
“王老板,張耀與我和月寒,已經結為兄弟。”
“以年齡排序,張耀為大哥,月寒是二哥,我為三弟!”
王尹鵬激動的道
“多謝兩位公子,不嫌棄辰瑜,竟然還與他結為兄弟,王某感激不儘!”
閆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在與月寒相認之前,我是一個叫花子!……你們都不嫌棄我,我哪還能嫌棄誰呢!”
王尹鵬道
“人生的境遇,誰都說不清楚,什麼時候,會經曆些什麼!”
“來去匆匆數十載,不過是來世上,走一遭的過客而已!”
閆墨川道
“王老板說的是!”
月邵熙道
“王老板,是否有人來詢問過,寫戲本的人是誰?”
王尹鵬道
“早些時候,有個年輕人來問過。”
“我告訴他,寫戲本的,不是南臨戲院的人,而是其他地方的戲子,路過南臨戲院,前來客串一出戲。”
“唱完那出戲後,人就離開了南臨戲院,不知道去何處了!”
閆墨川臉上帶著笑容點頭道
“還是王老板高明,竟然能夠想到,這樣的說詞!”
月邵熙道
“不管怎麼說,王老板還是需要,有所防備。”
“月彥君身後,或許有一批,凶殘至極的江湖殺手,稍有不慎,或許會引來殺身之禍!”
王尹鵬道
“六年前月府命案的事,我等看在眼裡,也想為閆先生鳴不平,但是苦於沒有辦法!”
“後來我與辰瑜不期而遇,覺得他的嗓子不錯。”
“詢問之後,他說願意拜我為師,學習唱戲。”
“從此以後,他就住進了南臨戲院。”
“六年的勤學苦練,辰瑜學得很快,他果然是有唱戲的天賦。”
“而且竟然還能,自己寫出戲本,並且自己扮演閆佑琦,把這出戲唱了出來。”
“可惜辰瑜和我們,對案情真相並不了解,所以隻能唱出這麼多了!”
“為了聲張正義,南臨戲院的人,義不容辭!”
“我等雖然是戲子,但也是懂得,江湖道義的人!”
“南臨戲院的人,沒有一個怕死的!”
“就算是因此,毀了南臨戲院,我等也在所不惜!”
閆墨川站起來,拱手行禮深深一拜道
“多謝王老板,為先父聲張大義!”
王尹鵬站起來,握著閆墨川的雙手,語重心長的道
“孩子!閆先生是一個大善人,那不白之冤,不能讓他永遠背著!”
“無論如何,也要為他洗刷冤屈啊!”
閆墨川點頭道
“好!縱有千難萬險,我也會堅持下去,必定在有生之年,為先父洗刷冤屈!”
王尹鵬道
“孩子!惡人當道,千萬要小心行事!”
閆墨川點頭道
“好!我記住了!”
龍湖雅居
花草樹木之間,沈希磊拿著一把剪刀,小心翼翼的修剪著一盆花的枝葉。
黃宇雄由遠至近走來,拱手行禮道
“老爺!”
沈希磊繼續修剪著那盆花問道
“黃偉,最近南臨有什麼新鮮事嗎?”
黃宇雄道
“老爺,最近南臨,到處都在唱一出戲。”
“月彥君看起來,很重視那出戲,派人去尋找寫戲本的人。”
沈希磊臉上帶著笑容問道
“哦?……那家夥居然能看懂戲了?”
“那是一出什麼戲?……竟然讓老狐狸那麼喜歡?……”
黃宇雄道
“據說,月彥君是看不懂的,是楊瑾年給他講解了戲的內容。”
“那出戲講的是,世代從商的一戶人家,父親臨終前,把家業按照祖上的規矩,傳給了長子,次子隻是分給一些錢財和店鋪。”
“次子想辦法買凶,殺害了哥哥全家滿門,並且買通官府,找了一個替罪羊……”
沈希磊呆愣片刻,眼眸從那盆花,移向站在身旁的黃宇雄,驚呼疑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嗎?”
黃宇雄道
“千真萬確,手下不敢欺騙老爺!”
沈希磊思索著道
“難怪月彥君……如此在意寫戲本的人……那個人定是知道月府命案的實情,否則寫不出這樣的戲本來!”
“不過那個人是何用意?……既然知道實情,為何不去官府告發?……難道不怕被找到,把他殺了嗎?”
黃宇雄道
“老爺!手下打聽到,月彥君正在與楊瑾年交好,已經到了稱兄道弟的份上。”
“那個寫戲本的人,定是覺得求告無門,所以寫成戲本子,給各個戲園子傳唱。”
“以此來發泄,心裡的不平吧!”
“不過月彥君,已經派人去各個戲院裡警告,不許再唱那出戲了!”
沈希磊睜大雙眸,看著黃宇雄問道
“你說什麼?……月彥君在與楊瑾年交好?……”
“他們是如何交往的?……楊瑾年是何等清高的人,怎麼可能與月彥君來往?”
黃宇雄道
“據手下所知,月彥君請楊瑾年吃飯,還給了許多銀票。”
“月彥君還請楊瑾年,去南臨戲院看戲。”
“沒過幾天,楊瑾年提出,要把南臨戲院裡的戲班子,請到府衙裡去唱戲。”
“月彥君出錢,把戲子請去府衙裡,給楊瑾年唱了一出戲。”
“楊瑾年竟然看上了一個花旦,月彥君出錢,把那個花旦留在府衙裡,專門給楊瑾年唱戲。”
沈希磊呆愣的看著黃宇雄,思考一番後,半眯起眸子笑著道
“哈哈哈……沒想到……老狐狸也有被人耍的時候啊!……”
黃宇雄疑惑的問道
“老爺何出此言?”
沈希磊道
“當年我去麗城參與科考的時候,與老丞相楊司喆,楊承,在麗城不期而遇。”
“老丞相心善,邀我去府裡住下。”
“那時候楊瑾年才十二歲,乃是老丞相唯一的兒子。”
“楊瑾年的堂姐,可是先皇後啊!”
“當時他對我,都是愛搭不理的!”
“楊瑾年十七歲,參與科考中了狀元,官封一品大學士。”
“學濤準備去麗城,參與科考的時候,老丞相已經不在人世了!”
“所以我寫了一封信,讓學濤去拜訪楊瑾年。”
“沒想到楊瑾年,與學濤一見如故,成為了知己。”
“楊瑾年之所以,會來南臨擔任知府,那是因為想要跟學濤在一起為官。”
“如今學濤死得不明不白,楊瑾年怎麼可能,不查找學濤的死因,為其報仇呢!”
“再說……楊瑾年乃是當朝國舅爺,自己原本就不缺錢,怎麼可能稀罕……月彥君給的幾張銀票!……”
“還有……老丞相也是一個,喜歡看戲的人。”
“當初丞相府裡,也養著一個戲班子,可是楊瑾年……根本就不喜歡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