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在背後有一個小花園,勉強可以供人散步。
此番重華派來京中的諸人,隻有佟童一人,能有閒情逸致散步的也就隻有她了。
“你打算先挑戰白石門?”雖然早就料到,但聽得佟童這麼一說,陳淮生還是心中一緊,“可有把握?莫要貿然行事。”
“我們不去,恐怕他們也會來,把握麼?淮生師兄難道還信不過我?就差一口氣就能破境四重,小妹正琢磨著找機會來突破呢,正好借白石門的人來證道!”佟童信心滿滿,“袁師兄大概也是打著這個主意,我看他也一直在仔細琢磨白石門的弟子情況。”
“不要著急,我相信明日那個家夥會給我們帶來值得我們付出六千靈石的東西。”陳淮生點點頭。
“師兄,你真的相信那個家夥?”佟童搖了搖頭,“就算是他們能打聽到一些東西,恐怕也不可能是有多麼隱秘的消息吧?”
“了解自己的,往往是敵人,白石門和其背後的人也不例外,未必所有人都對於白石門和其背後支持者哦所作所為就滿意,或許有人不在意我們重華派,但卻不會樂見白石門和其背後的人得勢,所以把白石門和其背後靠山的情報透露出來,也許是一個不錯的方式。”
佟童花了一些心思才算是明白陳淮生話語裡的意思,遲疑著問道“師兄你是說白石門背後還不止是弋北幾家世家支持白石門,還有更大的陰謀者?”
“當然,我說過否則九蓮宗不至於這般躊躇不決。”陳淮生斷然道“但這個陰謀者肯定也有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陰謀者的敵人也會主動將敵人的情報消息泄露出來,幫助朋友就是打擊敵人。”
“那按照師兄所言,我們就不該去對付淩雲宗,而該與淩雲宗聯手才對。”佟童看著陳淮生道。
“理論上是該如此,但淩雲宗願意和我們聯手麼?從這幾年我們淩雲宗的關係就能看得出來,我們和他們之間很難建立起互信,如果不是白石門的強勢崛起和紫金派的北上,他們甚至可能會主動把手伸到我們朗陵來,或者說他們會變成另外一個白石門。這是其一。”
陳淮生語氣裡不帶感情。
“現在明顯是有人看上了我們和淩雲宗的財和地,以各種手段頻頻發起攻擊,所以我們才會麵臨這樣的惡劣局麵。如果在九蓮宗必須要做出選擇舍棄一個保一個的情形下,我們和淩雲宗都希望自己是被保留的,對方是被舍棄的,這就是成了一個不解的悖論了,這是其二。”
“那我們這兩年去義陽府那邊幫助他們穩定局麵,豈不成了資敵了?”佟童憤憤不平地道。
“這是九蓮宗的要求我們很難拒絕,更何況敵友之間,本來就很難斷言,會隨著時間推移形勢變化而改變,沒準兒有一天,我們又需要和淩雲宗化敵為友呢?”陳淮生笑了笑,“師妹,修真界也沒有那麼純粹,財法侶地,哪一樣都是涉及到利益,作為宗門一員,我們都擺脫不了這些。”
隨著公告欄榜單掛出,整個汴京城都沸騰起來了。
茶樓酒肆,街頭巷尾,隨處可見人們在討論,而這種討論不僅僅局限於修行人士,也一樣蔓延到了尋常凡俗百姓,成為整個春假期間最熱門的話題。
你出門要是不談論幾句哪個宗門更有威勢,哪家子弟最有氣象,哪家恩怨情仇可能要通過挑戰來解決,你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住在汴京城裡的人。
陳淮生與袁文博和佟童三人除了封丘門,來到開寶寺鐵塔邊時,已經是快酉初(下午五點)了。
約定就是酉初,在開寶寺鐵塔下是一連串的勾欄瓦子。
這裡是城郊最熱鬨的所在,不僅僅是城郊百姓喜歡來這裡聽曲看戲,喝茶品書,同樣亦有相當多的易肆在這裡,尤其是幾家修行界的易肆更是有好幾家,汴京城中最負盛名的兩大修真拍賣場所,一家就坐落在這裡。
而隨著上元道會時間日益臨近,這裡的生意自然是越發興盛。
誰都希望自己能在挑戰中擁有更強的戰力,同樣也都要做好更周全的準備,以備對手的挑戰。
陳淮生下意識地去看鐵塔下碑林處的那一片槐樹林。
槐樹林大概有十株,稀稀落落,其中有一株長得略微有些扭曲,不甚起眼。
但陳淮生卻看到了那株槐樹上端分叉口處,刻著幾個不那麼起眼的“正”字。
他不動聲色走過去,看了看,最後一個尚未寫完還差一筆的“正”字上端有一個景貞二十九年十二月初八。
按照他和熊壯約定的方式,數了數,最後一筆應該是兩天前劃的,也就是說明日熊壯應該又要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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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