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麻繩在火焰的侵蝕下,越來越細,羅輯腦門上的汗水也越來越多。
裡富莫爾則乾脆閉上了眼睛,聽天由命。
“看來你們兩個是真的講義氣……”溫妮莎咂了咂舌。
“我對‘義氣’這個褒義詞完全不感興趣,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羅輯連忙說道。
但是溫妮莎始終無動於衷。
溫妮莎並不是不相信羅輯的解釋,而是對她來說,無論羅輯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蘇晨這一批人都是必須要死的。
這批家夥調查的速度太快,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溫妮莎不知道對方到底還掌握了些什麼信息,對方是否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完整的計劃……
為了保險。
這些人都必須要死,包括羅輯。
眼看溫妮莎並沒有放過自己倆人的意思,羅輯所幸不跟她說話了,因為跟她說話也是浪費時間。這僅剩的一點時間還是留給自己比較有性價比,他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裡富莫爾。
“裡富莫爾,你彆閉眼啊,就我一個人睜著眼,我害怕啊……”羅輯說道。
“行吧。”裡富莫爾睜開眼後歎了一口氣,“哎…”
“裡富莫爾,謝謝你睜眼哈,這樣感覺好多了。”
“我睜眼不是為了陪你,而是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
“什麼話?”
“‘金錢是有眼睛的’。哎,為錢活了一輩子的我,死的時候怎麼能閉著眼睛呢……所以我突然覺得,自己應該睜著眼睛……”
“你怎麼現在還在想錢的事情啊……不過我一直很好奇啊,你一個商人,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跟著我們啊,丟了命值得嗎?”
羅輯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隻是之前都在行動中,而且行動都還算順利,這麼問的話感覺太晦氣了。
如今,已經晦氣了,這麼問的話也就沒什麼負擔了。
聽到羅輯的問題,裡富莫爾淡淡一笑。
“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這又不是投資……”
“那對你來說,這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非要用語言來形容的話,可能會是一個詞語……崇拜。”
“崇拜?你不會是說蘇晨那個家夥吧?!”
“你說對了,就是蘇晨。”
“他有啥好崇拜的啊,頂多是‘賊’了一點……”
“不不,他是我到目前為止,唯一能控製金錢,卻又沒有被金錢控製的人……估計你也不會明白我的意思,總之,我很想成為他這種人。你知道,我這一輩子都在為了錢打轉,雖然我有很多錢,但是我突然發現自己其實也隻是個奴隸……”裡富莫爾看向羅輯,“那你呢?你又是為了什麼?”
“友誼。”羅輯毫不猶豫地回答。
“友誼……”裡富莫爾喃喃,“挺好的…如果蘇晨也真的把我當朋友,我打心底會感到很驕傲的……”
沒等裡富莫爾說完話,“刺啦”一聲,他們兩個突然向下掉了一下,然後繼續懸掛在空中。
——麻繩被燃燒的那一部分,外層已經被燒爛,中間被拉扯的越來越長。
“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思聊天?”溫妮莎望著燃燒著的繩子,“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到目前為止,還是有機會活下來的。隻要你們……”
“我們不知道!”沒等溫妮莎說完話,羅輯就開口,“就算我們知道……”
“我們也不會說的。”裡富莫爾和羅輯異口同聲。
說罷,羅輯還對著溫妮莎啐了一口。
這讓溫妮莎的眉宇間瞬間擠滿了怒氣。
“羅輯,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的。”溫妮莎向口罩男看去。
收到指令的口罩男心領神會,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短刀,對準麻繩的燃燒處。
“我數三下,三下之後,他就會把繩子割斷。”溫妮莎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