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還想當眾傷人?”一個年長者走出來,抬手就要打掉明濯的桃木劍。
一道拂塵甩過來,卷住了他的胳膊,“吳兄,稍安勿躁。”
吳郊頓時急了,“怎麼連你都是非不分了?”
聽雲道長輕咳一聲,“這位是我跟你提起過的那位高人。”
吳郊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的小姑娘看上去也不過十六七歲,怎麼可能?
可聽雲道長又不是那種喜歡開玩笑的人,莊勳更是桀驁不馴,這還是第一次看他對一個人如此恭敬。
他又把視線投向了梁宗元,這位不是玄門中人,隻能算是一位居士,跟他十多年的交情,關係很是親厚。
他同樣也無論如何無法相信,平日裡一心問道、積善行德的好友是惡人。
梁宗元嚇得連連後退,求助地看向了站在台階上的兩個人,“吳道長!聽雲道長!”
吳郊有些急了,想要上前阻攔。
聽雲道長攔住他,“那把桃木劍又沒開刃,怎麼能傷得了普通人?再看看。”
桃木劍是法劍,專克陰邪,可以用來斬鬼,對普通人卻沒有任何威脅,連割破手指都做不到。
吳郊勉強按下焦慮,準備賣聽雲道長個麵子,再看看什麼情況。
梁宗元卻覺得很不好!這桃木劍見風而長,無形的劍氣割得他臉疼。
這哪裡無害了,他深知隻要來上一劍,自己就死定了!
他被桃木劍逼得退無可退,見其他人仍舊無動於衷,眼見桃木劍劍刃就要劈下來,拉住旁邊的弟子往前一擋。
劍光穿胸而過,那名弟子感覺心裡一涼,一臉震驚地看著明濯。
梁宗元“她殺人了!她殺人了!”
那人是吳郊的愛徒,對方這下徹底闖下大禍了。
再說了,修行之人濫殺無辜,一身修為多半也要廢了。
吳郊哪裡還顧得上聽雲道長的勸阻,立即衝了過來,其他人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團團將明濯包圍住。
這已經不是玄門鬥法的問題了,這是刑事犯罪!
吳郊怒不可遏,這就要上去把對方拿下來!
李文和見勢不妙,忙擋在明濯麵前。
莊勳著急地說“大師,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那把桃木劍能長出劍刃,還能殺人!”
明濯“誰說我殺人了?你看看那個小道士有沒有事。”
沈致遠摸了摸胸口,抬頭對吳郊說,“師父,我沒事。”
“怎麼會?”吳郊有些震驚,他可是親眼看著劍刃劈下,劍光穿胸而過!
沈致遠搖了搖頭,“我是嚇到了,但其實沒有絲毫感覺,身上也一點不痛。”
他麵色紅潤、神色如常,確實不像是身受重傷的樣子。
“啊!”旁邊的巷子裡忽然傳來一聲痛呼。
眾人定睛看過去,原來梁宗元剛剛趁著混亂想溜走,不知為何忽然噴出一口心頭血,一下子跪倒在地。
“梁道友……”吳郊剛想出聲,然後就看到對方身上忽然縈繞著陰氣和鬼氣!
惡鬼追蹤而來,開始啃食梁宗元的身體,瞬間就血肉模糊。
吳郊瞬間驚得停住了腳步,這是……反噬!
所有人都震驚得無以複加,平日裡和藹可親的梁居士,居然是個邪修!
梁宗元知道暴露了,不敢逗留,一邊忍著惡鬼反噬一邊跑進了巷子,三兩下就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