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珍當時看著奄奄一息的他,神情複雜,說你才多大,怎麼會死呢。
那一晚發生了什麼蔣允禮無從得知,隻知道,他的病忽然好了。
蔣勝英把他帶在身邊照顧了幾天,把他的父母罵了個狗血淋頭,說孩子被攝去那麼多精氣,為什麼沒有發現?
他雖然沒有什麼法術天賦,卻過分早慧,早就明白過來,害自己差點喪命的就是婉珍。
可救了他的也是婉珍。
“我再次見到婉珍,是在二十四歲的時候。”他看到她風情萬種地坐在昏暗的房間內,撩撥一個邪修。
不同於記憶中的溫婉端莊,那時的她魅惑又帶著森森的鬼氣,漂亮而危險。
邪修有沒有動情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心潮起伏,不能自已。
後來他追蹤婉珍,來到蔣勝英彆墅的一個房間,看到蔣勝英拿著加持了法印的鞭子,將婉珍抽打得死去活來。
他那時才漸漸明白過來,婉珍是蔣勝英養的鬼侍。
她被拘著魂魄,不得自由,無時不刻都在想著反抗,而幼年闖入偏院的自己,本該被吸乾精氣而亡的。
可她最終動了惻隱之心,放過了自己,還暴露了行跡,被蔣勝英困在一方小鼎裡,折磨了十多年。
如今把她放出來,也不過是想利用她對付邪修。
如果不成功,蔣勝英不會饒過她的。
蔣允禮當時鋌而走險,決心幫助婉珍,他約了邪修見麵,設計將邪修困在法陣裡。
可最終還是棋差一著,明明邪修已經不能動彈,卻又忽然法力大漲,當時就想殺了他。
婉珍替他擋了一把,然後就徹底消失了。
蔣允禮從來沒有這麼惶恐過,少年時懵懂取暖,青年時情根深種,本來以為生死相隔已經夠慘痛,沒想到還能更痛。
人死了可以變成鬼,可鬼死了呢?魂魄散了,就很難再聚集起來。
這些年他想儘了一切辦法,願意付出一切,換她活過來。
明濯“所以你那時候才主動找上沈若棣想合作?你想要他手裡的招魂鈴和集魂瓶,重新凝聚婉珍的魂魄?”
當時在香市,沈若棣就潛伏在天師宮裡,一群人在外麵開誅邪大會開了個寂寞。
除了那個內應,一定有權利更高的人開了方便之門。
隻是當時沈若棣已經死了,蔣允禮又偽裝得太好,手上未沾人命,她急著回來上課,也就沒有管下去。
蔣允禮“原來你那麼早就已經懷疑上我了。”
賀望瑤有些感慨,原來這是個人鬼情未了的故事,“不過這和你謀害明櫻姐有什麼關係?”
難道是怪明濯把集魂瓶和招魂鈴打碎了?可這跟又阮明櫻沒有關係!
顧栩又替明濯斟了一杯茶“他能找上沈若棣合作,肯定也能找到彆的人合作。”
明濯接過茶水喝了一口“對付我姐,本來隻是一場交易。”
她放下茶盞,瓷器輕輕撞擊著大理石桌麵。
“跟你合作的人需要你幫忙替林雪蘭行點方便,牽製住蔣勝英和我,那個人是誰?”
蔣允禮“玄門白家的人。”
賀望瑤恍然“果然是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