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那個人是明濯。
他這一生鮮少服氣任何人,隻有一位尊敬得奉為神明的人,另一位就是明濯了。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多,但明濯的行事作風和能力,都非常地讓他欣賞。
本來宛如高山一樣的信仰,在得知明濯偷偷聯係白靈芝要借褚玉琦對付無憂時,產生了一絲動搖。
不,或許在更早以前,在認回阮木藍之後,對方閒談之中提及被一些追求者騷擾的事,就讓他產生了疑惑。
那之後他每每看到褚玉琦,就難免想起她的生母,想到那個無辜的、被刪除了記憶,現在還不知道與之春風一度的男人是誰的可憐女人,就覺得心裡很不舒服。
從前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成全大道的路上不可避免的犧牲。
替對方找到那樣好的歸宿,已然是對得起她了。
可阮木藍卻說,誰稀罕這樣的補償呢?誰又願意被肆意踐踏自尊?
就像是她,哪怕命如草芥,都能一步步從泥濘裡爬起來,努力地生長,肆意地生活。
任何人都不能淩駕於生命至上,對方的所作所為,已經是在踐踏其他生命了。
這信仰雖然現在暫未崩塌,卻已經岌岌可危了。
所以他回答不上來。
李文和揉了揉眉心,事情出了點變故,本來應該來的白靈芝,現在換成了白聽濤,不知是好是壞。
“白老,您不會還看不出來,他不僅想殺褚玉琦,還想殺了我們吧?對了,他更想殺的是阮阿姨。”
他冰冷又諷刺地一字字道,“就因為阮阿姨三十多年前一次次拒絕了他的追求,還目睹了他殺人。”
白聽濤腦袋嗡嗡響,“這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莊勳道,“他當時封印了阮阿姨的記憶,改寫阮阿姨的命格,讓她厄運纏身,否則白家早就找回阮阿姨了。”
“現在還搞殺人證道那一套!”賀望瑤吐槽,“披著高僧的皮就可以說得這麼清麗脫俗,這不就是一個老賴皮求愛不成,惱羞成怒想殺人滅口嗎?臭不要臉!”
仙澤不是很懂“你們人類的和尚不是不能談戀愛嗎?”
難道時代變了,連著和尚也不用守戒律清規了?
這題裴迪會“和尚當然不能談戀愛,所以他才要殺人滅口。”
白聽濤不願意相信,現在卻不得不相信,對方連褚玉琦都要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師……請您收手,回頭是岸!”白聽濤苦勸道。
無憂“你要攔我?你攔不住的,既然你來了,那就一起死吧。”
他手握佛珠,抬手就朝著白聽濤攻擊而來。
其他人見勢不妙,迅速結陣,陣法是明濯特地研究的,幾個人修為不高,但勝在配合默契。
無憂剛開始完全不在意,隨手揮了幾掌,以為就能破陣,但不一會兒就有些詫異,這陣法倒是挺精妙,居然一時間擋住了他的攻擊。
白聽濤退到褚玉琦身邊,看著幾個人顫抖,眼裡閃過一抹掙紮。
無憂忽然輕笑了一聲,“你們以為這個陣法就能擋住我?”
他忽然摘下幾顆佛珠,朝著幾個人飛射而去。
“嗤”地一聲響,佛珠射到幾個人身上,被一道光擋住了。
連阮木藍身上也有淡淡的光芒閃現,很快就消散。
“那是什麼?”無憂從沒見過這種奇怪的光,不是護身符,居然能攔住他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