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消魂者,惟彆而已矣。
高賢對周玉玲的離去早有預料,他原本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接受這些的準備。直到看到周玉玲幾百年前的留言,心裡的傷感就如大潮般激蕩起伏,根本無法抑製。
雲在天、雲秋水的死,他也悲傷,更多的卻是對於長輩、知己慘死的憤怒。
拔劍出萬峰,怒斬仇人。宣泄了他心中的憤怒和悲傷。
此時此刻,高賢卻隻能自己默默承受這份並不濃烈卻綿長的悲傷。
就像秋天的蕭瑟秋雨,並不怎麼冷,卻有著浸透骨髓的寒意……
李飛凰靜靜看著高賢,幾百年不見,這個男人愈發英俊高逸。這會高賢深沉的憂傷,都有種讓奪人心魄的魅力。
“蓬萊島位於東海深處,據說五階妖獸橫行,甚至還有六階妖獸,太過危險。”
“啊,哈哈……”
有了周玉玲的死彆,高賢明白了一個道理要珍惜愛自己的人。
李飛凰的火鳳法體,本來就擅長駕馭火係法力。渡天火之劫有著巨大優勢,加上火鳳翎毛,證道化神應該沒什麼問題。
明明是一句很尋常的話李飛凰不知怎麼就覺得特彆親切。
“飛凰,讓我看看你幾百年修為如何……”高賢柔聲說道。
“梓晨、子涵……”
李飛凰說著明眸一轉瞥了眼高賢,“萬師叔好像是你帶到宗門的吧?”
火鳳翎毛畢竟是六階神物,對於李飛凰這樣普通元嬰來說還是太高階了。
李飛凰並沒有說話,而是用手沾了點酒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萬師叔的老師是宏願天君。”
李飛凰一指高賢“我至交好友,你要恭敬順從。”
萬盈盈拜入雲在天門下,跟著就被老頭送走了。此後就沒了消息。按照雲在天的說法,萬盈盈資質絕世,被他送到一位絕世強者門下。
高賢這次是真笑了,是個喜歡搞姬的呀。他厭惡搞基,對搞姬卻還算寬容。
李飛凰也怕高賢誤會,她急忙解釋道“清玄師兄和李紫晨師叔關係雖好,卻並不是那種關係。清玄師兄清心寡欲專心大道,不會搞邪門歪道。”
最後一重大院,卻沒有任何外人。李飛凰性子孤僻高冷,到了元嬰層次更不喜歡院子裡有外人。
不論是什麼生靈,哪怕是邪祟或外道妖物,死了就是死了。
幾百年了李飛凰也真正成熟了,懂得體貼人安慰人,這真的很好。
青牆紅瓦的房舍,樣式簡單中正,中庭種著一株漂亮梅樹,有一隻三階異種狸奴守著院子。
“化神後期。”
好在他就在身邊,宗師圓滿的陰陽悟真經,足以幫李飛凰化解火鳳之力。在雙修過程中,他也能通過陰陽循環從中受益。
“嗯?”
高賢有點意外,成為化神倒不算太難,隻是必定能證道純陽,這就太厲害了。
“白狸,我養的小狸奴,能聽懂人言,很乖巧聰明。”
高賢頓時就明白了,九洲都沒辦法組成嚴密組織體係,到了廣闊的東海,組織形式自然更加鬆散。
白色狸貓一聽急忙又喵喵叫兩聲,還用兩個小爪子給高賢拱手。
“清玄師兄去找誰了?”高賢隨口問道。
李飛凰又說道“這位天君是逍遙宗宗主,蓬萊島是逍遙宗的山門所在。蓬萊島距離千星島異常遙遠,全憑傳送法符來往兩地……”
他又有些慚愧,一直以來他就把李飛凰當做個好玩的女人,喜歡她明豔絕倫的臉,對她其實不怎麼在意。他有時候甚至會想不起李飛凰。
以他對雲清玄的理解,就算對方的是美女,雲清玄也不至於以色侍人。
不論他以後有什麼成就,回頭的時候,都會看到這個標記,知道自己經曆過什麼。
“清玄師兄道心通明,行事自有法度,卻不需要為她擔心。”
他好奇問道“她老師是哪位?蓬萊島又是什麼組織?”
作為元嬰真君,宗門高層,李飛凰住院落共有三重,前麵兩重院子住的都是弟子、隨從、侍女等等。
李飛凰主動走到高賢身邊牽住他的手,她柔聲說道“我也很想你。”
雲在天不過是元嬰修為,這老頭能動用的關係非常有限。突然把宗門搬到東海,想來就是走的那位絕世強者的關係。
幾杯酒下肚,李飛凰果然放鬆下來,看向高賢眸子裡也多了幾分迷蒙春意。
“你們為什麼不去蓬萊島附近駐紮?”高賢有些不解,這樣一條大腿不抱緊了,怎麼跑到千星島來了。
高賢握著李飛凰柔軟素手,心裡一片寧靜柔和。他知道這裡麵並沒有任何情欲,隻有李飛凰的對他的關心和安慰。
“嚴格來說,千星島其實歸逍遙宗管轄,隻是沒有那麼嚴格上下統屬關係。就像咱們青雲宗和萬峰郡一樣……”
沒有了之前的生疏,幾百年沒見也讓兩人有了無數話題。
他轉又想到一個重要問題,千星島有上家,龍鱗會也應該有上家才對。
……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等到雲在天、雲秋水出事,高賢和雲清玄她們斷了聯係。他就一直在想,雲清玄她們應該是搭上了萬盈盈的關係,這才能在東海立足。
李飛凰其實白天還要出去做事,也不是整天就陪著高賢。高賢白天的時候就四處轉轉,他不想彆人看到他,青雲門內就沒人能看到他。
高賢見過九位純陽道尊,對於六階道尊雖然很敬重,卻沒有了太多敬畏。
玉星島周圍海域有無數靈玉,這是很大一筆資源。也就是青雲門有後台,不然這種好地方可輪不到青雲門。
周玉玲就是資質太差了,哪怕服用了純陽玉清花,也終究沒能成就金丹。要是在他身邊,自然不會出這種事情。
“李師叔本身是絕色美豔,冷峻高傲。但她特彆喜歡美女,尤其喜歡清玄師兄!”
修為到了他這一步,才真正知道死亡的恐怖。
不得不說,高賢被李飛凰的審美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他問道“這位李師叔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