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記仰視著曾可臻,堅定地目光中包含著倔強質問。
曾可臻說道。“男子漢一言九鼎,我說不會開除就絕不會開除你學籍。”
張記站起來,曾可臻的話給了張記力量,膝蓋的疼痛也變得不那麼痛。
曾可臻拉著張記坐在沙發上,問道。“張記,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威脅你,如果不私下和解,就開除你的學籍。”
張記看一眼曾可臻,沉默低著頭不說話。
曾可臻心裡確定他的猜測,也知道張記是被嚇到了。複讀生被開除學籍,失去高考機會不如殺了他們。
曾可臻接著問道。“張記,你不要害怕,不論是誰威脅你開除你的學籍,你大可放心,我以我的人格保證,絕對不會開除你的學籍。”
聽到曾可臻擲地有聲的保證,張記吊在嗓子眼的心終於回到肚子裡。
張記歉意的說道。“校長,對不起,我不想來打擾您的,可是,我不能失去學籍。”
曾可臻拍拍張記的肩膀,寬慰說道。“任何事情都有過程,不會一條直路走到儘頭,相信我,回去好好學習,其他的交給我。”
張記點點頭,站起來向曾可臻保證的說道。
“謝謝校長,我保證好好學習。校長,您還有事忙,我不耽誤您時間,我先回去了。”
說著,張記拿起背包離開辦公室,信封遺留在沙發上。
關上門,張記來到廁所,打開水龍頭洗一把臉。清水一遍一遍的潑在臉上,洗乾淨臉上的疲憊。
對著鏡子,張記反複的練習微笑。直到露出自然的笑,張記才離開辦公樓。
曾可臻看著沙發上的信封,拿起座機撥通朱標電話。
“來我辦公室一趟。”
朱標莫名其妙來到曾可臻辦公室,沒好氣的坐在沙發上。
曾可臻指著辦公桌上的信封說道。“這是張記剛剛送給我的,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朱標看著信封,不敢置信問道。“張記?”
曾可臻氣憤的批評道。“我們的學生在外被人威脅,你這個當班主任的居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當班主任的。”
朱標吃驚問道。“張記被人威脅,他沒有告訴我啊。”
曾可臻說道。“有人威脅張記,肯定是讓他不要報警,私下處理。如果他敢報警,開除他學籍。”
朱標激動的站起來,大聲說道。“這社會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道理。”
曾可臻說道。“你激動什麼。錢你拿回去替張記保管,等他高考結束後還給他,其他事情我來處理。告訴你這件事情,就是讓你知道你工作的失誤。回去好好想想,應該怎麼乾工作。”
朱標拿起信封,一陣風離開辦公室。
張記回到家裡,脫掉上衣,對著鏡子看著身體上的淤血。大麵積的淤血散掉,殘留淺淺的紫色淤血。
胸前的淤血消散快,後背的淤血散的慢。
穿好衣服,張記躺在床上,想著一周發生的事情。張記問自己?,如果再來一次會不會勇敢的衝上去,替王婷婷擋住潑來的尿液。
問題的答案遲遲得不到,雖然他被打到住院,雖然對方兩人傷的比他還重。尤其是王青,臉上被張記要臉不知道多少口,至少每一口都見血。
見義勇為的行動,殘暴的後果,張記不由的笑了。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擋住,無論是王婷婷,還是張婷婷,良心不會原諒近在咫尺的迫害而無動於衷。
王婷婷為什麼得罪殺馬特,張記想不明白,胡瑞所說的理由並不充分。真的隻是無妄之災,吵架時被波及?
想不通就不在想。張記騎自行車到繁榮街,買了半斤鹵牛肉,炒了土豆絲。
溜達著來到自助取款機前,一周前的夜裡,自助取款機目睹了一場毆鬥。一周後的今天,自助取款機還是閃著燈光,等待著人進人出。
晚飯後,胡瑞拿筆輕輕的捅一下王婷婷,在王婷婷煩躁的轉身時,神神秘秘說道。
“王婷婷,你猜,我今天中午見到誰了?”
王婷婷沒好氣說道。“你愛見誰見誰,和我有什麼關係。”
胡瑞得意笑著說道。“我見到張記了,他和你有沒有關係。”
王婷婷身體劃過閃電,酥酥麻麻的感覺,不顧感覺如何,忙問道。“真的,你在哪裡見到他的?”
胡瑞故作神秘說道。“你不是說和你沒關係嗎?和你沒關係的事,我就不說了。”
王婷婷鼓著腮幫,怒視胡瑞。
胡瑞尷尬笑兩聲,小聲說道。“我在校門口見到張記。我看到他騎著自行車離開學校。”
王婷婷斜瞥胡瑞,不相信說道。“你就騙我吧。”
胡瑞見王婷婷不相信他,著急說道。“我真的沒騙你,肯定是張記。我用我的人格發誓。”
王婷婷撇著嘴說道。“你上次騙我飲料,也是用人格發誓。”
朱標走進教室,看著亂哄哄的教室,大吼道。“幾輩子沒說過話了。”
教室一片安靜,學生們統一低頭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