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轎車進入張記視線,車牌號是0002。轎車慢慢離開視線,拐彎後離開。
張記從上午等到下午,警衛咬死不放張記進去。
下午三點,張記和朱標通話後準備回學校,0002號車闖進視線。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張記激動的顫抖著衝向0002號車。
事到萬難需放膽,宜於兩可莫粗心。
0002號車被張記逼停,張記走到窗戶前大聲喊道。“我要舉報,我要舉報。”
警衛急匆匆的衝過來,拉住張記。司機瞥一眼後視鏡,緩緩發動車輛。
張記被兩個警衛抓住,眼見車子發動,大聲喊道。“繁榮街拆遷,我要舉報有人鬨事。”
李自牧語氣冰冷的說道。“停車。”
司機一腳刹車,車子急刹停下。打開車門,司機下車,示意警衛鬆開張記。
張記走到車窗前,說道。“我要舉報市政府辦公室有人泄密。”
李自牧透過車窗看著張記,打開車門,示意張記上車。
車子再次發動,來到地下停車場。
張記跟著李自牧來到辦公室,打量著氣派的辦公室,張記心裡很羨慕。辦公室是地位和權利的象征,裝飾布局無一不精細。
李自牧坐在沙發上,說道。“同學,你也做。”
張記正規正矩坐下,三分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挺直腰板,一副等待領導發話的樣子。
李自牧單刀直入問道。“你要舉報市政府辦公室有人泄密繁榮街拆遷的事?”
張記鼓足勇氣說道。“是的。我要舉報市政府辦公室孫大聖,惡意強買房子,蓄意打擊報複。”
張記將事情經過說一遍,沒有添油加醋,客觀敘述他的遭遇。
李自牧緊皺眉頭,浩瀚如星海的眼睛盯著張記,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繁榮街要拆遷的。”
張記說道。“繁榮街房產中介所老板彪子說的。他和孫大聖是發小,了解孫大聖無利不起早的性子。他說孫大聖不擇手段也要將房子買回去,肯定是有利可圖,最大的利益就是拆遷。”
李自牧靠在沙發上,眼光從張記身上收回來,默默不說話。
張記坐的冷汗直流,低頭偷偷瞥一眼李自牧,又趕緊轉移目光。
李自牧說道。“今天周三,上課的時間,你逃課來找我,就是為了舉報。”
張記解釋道。“市長,我本不打算舉報。我請假來找孫大聖麵談的。可是我進不去市政府大樓,警衛不放我進去。上午十點到下午三點,我等了五個小時。事情發生了,就要解決。我不想白跑一趟,也想自己的院子裡不再有爛菜葉臭雞蛋,不想過著斷水斷電的日子,我隻想安安靜靜的考大學。可是我沒得選,我隻能這樣做。”
李自牧看一眼張記,倔強的麵孔有些扭曲,一副不能又不甘的模樣。
李自牧問道。“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張記回答道。“我,班主任朱標,校長王毅,校長曾可臻,學校門前超市的榮姐,中介所的彪子,派出所的兩個民警。”
李自牧突然笑兩聲,嚴肅的臉龐散發著冷意,接著問道。“你想怎麼處理?”
張記說道。“我隻想安安靜靜的考學,過老百姓的安穩日子。其他的我什麼也不想。”
李自牧站起來,走到窗前,背對張記,眺望遠方,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我安排車送你回學校。”
張記嗖的一下站起來,對著李自牧鞠一躬,說道。“謝謝,市長,給您添麻煩了。”
走出市長辦公室,張記渾身冷汗直流,李自牧的壓力太大,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
不論是現實,還是夢境,李自牧是張記見到的最大官職的官。一市之長,掌管著百萬人口的生計。一言令行,不可更改。
司機在樓下等著張記,見張記走出大樓,上前說道。“張記同學,市長安排我送你回去。”
張記忙拒絕道。“司機大哥,您不用送我回去。我坐公交車回去,很方便。”
司機笑著說道。“‘長者賜,不敢辭’。既然是市長的吩咐,我們就按照市長的指示辦。”
張記無奈的跟著司機來到一輛私家車車前,司機坐在駕駛位置,張記坐在副駕位置。
車子發動,車速平穩的跑在寬闊的柏油路上。
學校門前,張記想要給司機買煙,請司機等一下。
司機笑著拒絕,駕駛車子離開。
張記看著越走越遠的私家車,心裡一陣後怕。邁出去的這一步,不知是好是壞。
隻是跨出去這一步,張記也沒的選擇。事情總要解決,早解決好過晚解決,早一天解決可以早一天靜下心備考。
回到學校,張記向朱標交代他所作所為,朱標揉著太陽穴,無奈的讓張記回教室。
拿起電話,朱標撥通曾可臻座機,向曾可臻彙報張記的行動。
曾可臻放下電話,盯著辦公桌上的綠蘿,久久才說出一句話。
“用心計較般般錯,退步思量事事難。少年啊,意氣太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