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瑞大大咧咧說道。“你讓夏林峰給你帶,我不湊熱鬨。”
牛莉氣的拿書打胡瑞,胡瑞左擋右擋,兩人打作一團。
模擬考試的消息傳來,教室一片哀嚎聲。備考就是高考,口號愈發緊張,壓榨著學生們最後一點精力。
距離高考76天,每一天的消逝,距離高考更進一步。
張記估計著他的成績,雖然沒有考試,估算分數成為一個習慣,每次考試前張記都會估算。
考試分數和估算結果相差不大。最了解自己的人是自己,知己的實力,是發揮的基礎。
胡瑞選擇了放棄,突如其來的決定,每天按部就班的上課放學,隻是不再拚命努力。
複讀是最初選擇,慢慢會出現不同的選擇。有的人在半途中迷失,有的人折返著來到終點。
做出的選擇,並不是都能到達目的地。長達一年的奮鬥,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堅持。
張記理解胡瑞的心情,被拋棄的失落感,自此以後,一個人單槍匹馬麵對世界。
朱標來找張記,派出所電話聯係,希望學校可以撤銷報案,朱標征詢張記的意見。
張記問道。“班主任,為什麼這個節骨眼,派出所要我們撤銷?”
朱標分析道。“兩個情況,一是有了上麵的壓力,一是派出所認為不值得為這事浪費時間精力。”
張記聽完朱標的分析,笑著說道。“不論是哪一種情況,主動權都在我們手中,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朱標說道。“你想拿捏派出所?”
張記搖頭說道。“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要支持。凡是敵人支持的,我們就要反對。派出所希望我們撤銷,我就偏不撤銷。事情到這一步,哪能簡單結束。既然他們選擇參與進來,著急忙慌的想走,沒那麼簡單。”
朱標笑著說道。“這是你的真實想法?”
張記雙手猛搓臉,搓的臉色發紅,惡狠狠說道。“班主任,我院子裡的菜葉子還沒有收拾,雞蛋還有臭味。既然大家都不想好過,那就魚死網破。大不了我去泉城上訪,泉城不管我就去燕京。”
“這片天地是人民的天地,某些人還做不到隻手遮天。參與進來的,一個都彆想好過。打的一拳開,免得百拳來。我就是讓參與進來的人知道,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我收拾不了他們,有人收拾他們。”
朱標歎氣道。“男人啊,不論年紀大小,骨子流淌著三分血性。如果這件事最終是你吃虧呢?見好就收未必不是好選擇。”
張記說道。“班主任,有人對我左臉扇一巴掌,我還要把右臉伸過去?當然,我也做不到原諒,巴掌打在臉上,疼的是我,苦的是我。憑什麼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得到一句沒關係被原諒。”
“校長告訴我,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是進化論的關係,可是我想來想去也沒想清楚人與人之間應該保持何種關係。他們打了我,就是仇人關係。既然是仇人,隻能不死不休。”
朱標打斷張記,嚴肅說道。“張記,你們不是親密關係,也絕不是仇人關係。‘血氣方剛,戒之在鬥’。結仇容易解仇難,我希望你能記住,不要做仇恨的奴隸。你不同意撤銷,我們就不撤銷。模擬考還有3天時間,好好準備考試。”
朱標甩著頭發離開,張記望著朱標的背影,想不通朱標為什麼征詢他的意見。
與學校相比,一個學生的意見並不重要。學校做的決定,也絕不是學生可以更改的。
想不通的張記,回到座位,拿起書桌上的試卷,腦子卻還在想朱標的意圖。
胡瑞賤兮兮趴在桌子上,頭伸到張記肩膀,吹著風問道。“記哥,老班是不是對你情有獨鐘啊。班級45人加起來,都沒有你們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長。”
張記耳朵癢癢的,身上起了雞皮疙瘩。躲開胡瑞的吹氣,說道。“胡說,我和老班的感情能和你們一樣嘛。”
胡瑞問道。“你們是什麼感情?”
張記想了想說道。“孽緣的感情。我肯定老班上輩子欠我錢沒還,這輩子遇見就是折磨她。”
王婷婷噗呲一聲笑出聲來,捂著嘴說道。“你最好祈禱老班不知道你編排她,不然你就死定了。”
張記嘴硬說道。“我怕她,開玩笑。我最不怕的就是老班,兩輩子的感情啊。”
王婷婷“切”一聲,接著做試卷。
中午吃飯時間,榮姐看到張記,大聲喊道。“張記。”
張記屁顛屁顛的跑到超市,榮姐神神秘秘將張記拉進超市裡麵,見四周無人,小聲說道。
“台城下了新文件,禁止繁榮街亂拆亂建和房屋交易。”
張記驚訝問道。“真的假的,這是為什麼?”
榮姐說道。“彪子打電話告訴我的,肯定是真的。你自己要小心,孫大聖說不準下黑手,逼你在文件生效前轉讓戶口。”
張記點點頭,說道。“榮姐,我知道了。”
回教室的路上,張記明白派出所為什麼打電話讓他撤銷報案,朱標分析的情況已經在醞釀,而且是第一種情況。
不大不小的事,定性隻是上麵一句話的事。不論如何定性,繁榮街改造的趨勢不可更改。
唯一讓張記意外的是李自牧的動作,距離他舉報不滿24小時,文件下發到台城。
高效快速的反應,再一次讓張記對權利產生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