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婷小聲說道。“等我一下,我去臥室。”
聽著窸窸窣窣的聲音和對話聲,直到一聲關門聲,王婷婷聲音傳來。
“你怎麼這個時間點打電話?”
張記問道。“剛才接電話的是誰?”
王婷婷笑著說道。“我爺爺,還能是誰。幸虧是我爺爺,如果是我奶奶,你就慘了。”
張記好奇問道。“為什麼?”
王婷婷無奈說道。“我奶奶會問你很多問題,把你戶口查一遍。我也很慘,問完你,還要問我。”
張記想到那個畫麵,不敢再想下去。女兒和兒子教育方式不同,尤其是青春期的感情,是不被允許。
“我就說唄,正大光明,我又不是見不得人。”
王婷婷嗔怪道。“是你說的事嘛,等你說完我就慘了。我奶奶還不得罵死我,問起來沒完沒了的。”
張記哈哈大笑,說道。“你很怕你奶奶。”
王婷婷無奈說道。“這個家,誰不怕她,都很怕她。我也怕,我爺爺也怕。對了,你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張記說道。“沒事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王婷婷把玩著頭發,猶豫說道。“可以是可以,可是呢,我感覺你有事。你是在魔都受欺負了,還是沒錢了?”
張記調整語氣,說道。“沒有,想什麼呢。我問你,你大學畢業是回家,還是留在燕京?”
王婷婷鬆開頭發,躺在床上,說道。“怎麼可能留在燕京,我家裡不會同意。我應該去泉城,畢竟爸爸媽媽在泉城。”
張記如釋重負說道。“那就好,那就好。燕京也沒什麼好,不如老家。”
王婷婷說道。“你這個喊著留在魔都的人,說這句話,你自己信嗎?”
張記訕訕說道。“有什麼不信,我也沒決定在哪裡發展,說不準去泉城。到了泉城,你可得罩著我。”
王婷婷說道。“大男人讓我女孩子罩著,你好意思啊。”
張記說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牙口不好,吃個軟飯。”
王婷婷罵道。“竟說胡話,你可是拆遷戶的小富翁。”
張記看著天花板,想象著王婷婷的樣子,說道。“不和你說了,我要去看書。”
王婷婷說道。“好好學習,我們共勉。”
掛掉電話,張記爬起床,繼續用瘦金體抄寫《周易》。
深夜,唐銘結束酒店兼職,慢悠悠的走在回財大的路上。
離家一年,像是脫離籠子的飛鳥,自由的翱翔在另一座城市。
違背家的意願,沒有選擇家裡安排的大學和專業,報考自己喜歡的專業,獨身來到魔都。
唐銘回憶著一年的經曆,帶著僅有的元,去掉學費,剩餘的錢根本不夠生活費。隻能兼職賺錢養活自己,賺學費。
學校食堂兼職唯一的好處是能省飯錢,雖然工資很低,也是一筆穩定的收入。
又到了交學費的時間,需要花錢的時候。唐銘無數次懷疑,他是否真的做錯了,隻是想要依照自己意願生活,為什麼不被允許。
為什麼一切必須依照家的意願活著,不能有任何的不滿。脫離這一切的代價,就是被家裡收走一切,然後拋棄。
一年時間,人情冷暖,世間白眼,唐銘第一次感到生活的不公,而這種不公是他失去一切特權換來的。
疲憊的身軀,細胞都在渴望休息,唐銘隻能加快速度,快速回到宿舍。
後悔嗎?越來越頻繁出現在腦海裡的問題,卻一直找不到答案。當唐銘看見張記的一刻,問題似乎找到了答案。
唐銘忘不掉燈光照亮的山穀,少年手提著砍刀,為了活下去拚命的決心和勇氣。
麵對荒野食物鏈頂端的敵人,張記無畏衝鋒的姿態,撒著熱血打敗了強大的敵人,一切的努力隻是為了活下去。
意外的遇見,兩人成了同學。唐銘肯定張記是新生,不大的校園,陌生人都會臉熟,更何況是如此特殊的人,見一麵一輩子不會忘掉的人。
唐銘回到宿舍,小心翼翼的洗漱,生怕聲音太大吵醒舍友。
躺在床上,唐銘想著明天的工作安排,內心一陣煩躁,尤其是想到酒店經理,唐銘一陣惡心。
唐銘突然起床,跑從衛生間再次洗澡,洗掉身體上的汙穢。身體清洗乾淨,心理卻沒有乾淨,似乎總有一雙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唐銘失眠了,他以為他可以承受這一切,事情來臨時,並不能真正的接受。與其與野熊來一場生死決鬥,唐銘也不願意回憶酒店裡的事。
可是,酒店服務員是他能找到工資最高的工作,尤其是包間客人的小費,都是極高的。
如果失去這一份工作,再想找一份高薪工作很難,依靠賣力氣賺錢賺不到錢。
恍恍惚惚中,唐銘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