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有些後悔答應投資的事,隻為了換一個安全的渠道,再次將張記推進槍林彈雨中。
他究竟是救了張記,還是害了張記。
飛機飛翔在天空中,張記也在天空中。唐銘歎一口氣,默默的將兩顆紅藍寶石放鎖進抽屜裡。
宋瑜離開燒烤店,來到醫院。
護士看到宋瑜,偷偷拉著她來到樓梯間,小聲說道。“你躲著點護士長,她要催你交錢。”
宋瑜笑著說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欠了多少錢醫藥費?”
護士想了想,說道。“大概有15萬,你自己心裡有數。手術不能一直拖下去,再拖下去會有危險。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護士打開走廊們,打量一眼,匆匆離開。
宋瑜靠在牆上,等了一會,才離開樓梯間。
來到icu病房,宋瑜麵無表情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父親,大腦空白一片。
已經躺了一個月,躺下去的意義慢慢消失。
護士長看到宋瑜,想要說幾句,最後忍住沒說,轉身看向彆人,假裝沒有看到宋瑜。
宋瑜來到一樓大廳,遲疑走到繳費窗口,口袋裡掏出2000元,和住院卡一起放到玻璃下通道,說道。
“繳費。”
收費人員看一眼宋瑜,刷卡將2000元充進賬戶,將繳費單放到通道裡。
拿著卡和繳費單,宋瑜離開醫院。
魔都的冬天越來越冷,似乎想要將人凍死一般。
肚子餓的難受,宋瑜捏著口袋裡最後100元,忍著餓回到家裡。
狹小的家,隻有35平方,住著三口人。
屋子裡沒有多餘的空間,所有空間發揮他們應有的責任,堆得滿滿的家居用品。
擦一擦相框裡的黑白照,宋瑜將相框抱在懷裡。
床上鋪著一層褥子,薄薄的褥子沒有溫暖,能夠感受到下麵硬床板的冷意。
漆黑的房間,逼仄的空間,宋瑜在黑暗中看著即將離她而去的房子。
兩波人看了房子,房屋中介所卻一直沒有回複。
宋瑜知道來看房子的人沒看中房子。換位思考,如果是她想要買房子,她也不會買這個破房子。
35平方米的空間,小的隻是一間房子,卻要當做一個家使用。
現在,這個小房間她也守不住,隻能掛出去售賣。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禍不單行,一邊是著急用錢救命的病人,一邊是降價賣不出去的房子。
卡在中間的她,住在這個隨時會失去的家裡,等著錢去救命。
張記下了飛機,一行人走出機場。
k靠在車門前無聊數著飛起降落的飛機,看到張記時,對著他揮揮手。
張記走到k身邊,說道。“沒想到第二次見麵這麼快。”
k笑著說道。“我也沒有想到,可能這就是你們說的緣分。我們之間一定有著難解之緣。”
張記笑著介紹道。“他們四人是我的同伴,也負責保護我。”
k打量著四人,說道。“他們是退役軍人?”
張記說道。“是的,都有當兵經曆,這也是我帶著他們的原因。”
k指著身後的兩輛車,說道。“按照你的要求,我找了兩輛車,你坐我的車,其他人員你安排上車。”
馮軍四人對視一眼,荀方和厲東來上了後麵一輛車,馮軍和黃毛毛上k的車。
車子發動,行駛在馬路上。
張記突然問道。“k,你是聖訓派的信徒?”
k說道。“看來回國查了很多資料,都知道我是聖訓派的信徒。”
張記聳聳肩,無奈說道。“君子一諾,千金不換。唐銘承諾在白沙瓦投資,我們必須做到。”
k點點頭,讚同道。“這是你們最可愛的地方,沒有信仰,卻把承諾看的很重,甚至願意犧牲性命。”
張記笑著說道。“老師告訴我,要追求做一個君子。然後,他也告訴我,君子是追求不到的境界。”
“我這輩子肯定做不了君子,能夠做到的,也就是最大可能兌現自己的承諾。”
k笑道,爽朗的笑聲回蕩在車裡。“主教在等你,等著你的承諾。”
張記靠著後背,試探問道。“能說說主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和他交流應該注意哪些禮節?”
k沉默一會,緩緩說道。“很難用語言形容。不過,你不用擔心,主教經常和你們國人打交道,知道你們的禮儀習慣,不會怪罪你的禮儀。”
張記搖頭說道。“主教不怪罪是他的寬容,我不能因為他的寬容,放肆自己的無知和無禮。”
k笑了笑,踩下油門,加快車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