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也叫伊姆蘭·汗,重名不單是中國的傳統。
張記介紹道。“您好,我叫張記。”
然後沉默不說話,對方主動讓他來見他,肯定知道他的身份,介紹是多此一舉。
伊姆蘭·汗笑著說道。“白沙瓦是西北邊省最重要的城市,我們一直努力改善白沙瓦的投資環境。”
“白沙瓦是邊境城市,有著輝煌的曆史,也曾是絲綢之路重要的中轉站。”
聽著翻譯翻譯的空話,張記不明白不曾相識的大叔為什麼給他說這些。
阿裡很尊重伊姆蘭·汗,他是巴基斯坦的大人物,至少也是西北邊省大人物。
不能問對方身份,這是不尊重彆人的行為。
可是不知道對方身份,張記也沒法和他交流。
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隻能保持微笑,靜靜聽著對方介紹白沙瓦。
白沙瓦客觀環境,張記了解一部分,最深刻的感觸是動蕩不安。
勢力幫派眾多,犬牙交錯。對於一個外來人,捋不清彼此之間的關係。
“對於恐怖主義,我們會加大打擊力度。我們已經和美國達成協議,加強軍事反恐力量,對於恐怖主義絕不妥協,堅決打擊。”
聽著伊姆蘭·汗的介紹,張記有點臉部抽筋,微笑的時間太長,臉很不舒服。
終於,伊姆蘭·汗說完,站起來拍了拍張記肩膀。
翻譯帶著張記出去,跟著翻譯離開辦公室。張記沒有耽擱,直接上車,問阿裡。
“找我談話人是誰?”
阿裡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你不知道?”
搖搖頭,揉搓著麵部,張記說道。“我應該認識他嗎?向我介紹了白沙瓦,還說要加強反恐力量,就是沒有說他的身份。”
阿裡大笑,驕傲說道。“他是第三大黨派運動黨的主席,是我們西北省的驕傲。”
張記點點頭,在腦海裡搜尋伊姆蘭·汗這個人,一直想到酒店,也沒有想到伊姆蘭·汗是誰。
阿裡說的運動黨派,是巴基斯坦第三大黨派,這一點和他沒有關係。
投資經商最怕牽扯政治,巴基斯坦政治權利被謝裡夫家族、貝托家族和軍方掌握,三方力量相互傾軋。
三方傾軋之下,不論是哪一方掌權,對中國的政策沒變,一直是親和中國。
張記決定隻經商,絕不牽扯到他國政治之中。
“和平共處,五項原則”,不單是外交原則,也是經商原則。和氣生財,不論政治。
張記叫住要走阿裡,問道。“你有沒有時間給我講一講巴基斯坦的曆史。”
阿裡想了想,沒有拒絕張記,和張記一起來到他的房間,問道。“你想知道哪些?”
用酒店的燒水壺燒水,泡一壺白沙瓦綠茶。
張記問道。“白沙瓦當地的勢力。”
阿裡想了想,解釋道。“白沙瓦地區是巴基斯坦特殊的區域之一,不單是因為地理環境問題,還有種族和信仰問題。普什圖人是白沙瓦地區主要人種,你知道這一點就可以。”
“所有來處皆有根,這些問題都是冷戰時代的產物。蘇聯解體,我們以為會過上安穩日子。沒想到,蘇聯走了,北約來了。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一直沒有過上安穩日子,這是我們努力實現的目標。”
“如果你長期待在白沙瓦,你就會了解這個城市的苦難。我們一直想要解決這些問題,可是,單憑白沙瓦的力量太小。反對力量很多,也有很多阻礙。”
阿裡情緒低落,不想再說下去,於是說道。“你可以去圖書館查資料,多了解當地的曆史和信仰,對你長期待在這裡有好處。”
張記麵對著窗簾,背對著阿裡,說道。“一些國家為這個世界帶來太多災難,而我們卻沒有辦法改變。”
阿裡說道。“我們現在就在改變,爭取做一點有益的事。”
張記笑道。“你說的對,或許這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阿裡,你是運動黨的擁躉?”
阿裡點頭說道。“是的,家族政治、軍方政治誤國,隻有新的黨派才是巴基斯坦的未來。”
張記笑笑沒有說話,他想到近代中國百年黑暗曆史,軍閥混戰,家族掌政,人生生活民不聊生。
中國是幸運的,櫛風沐雨幾十年,才有今日的和平和穩定。
巴基斯坦是鄰國,不是祖國,張記是匆匆過客,關心的是經商。
送走阿裡,張記一個人呆在房間,想著阿裡所說的現狀。
有一句話才說的是對的,想要長久待在這裡,多了解一些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