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之夢!
和穆罕默通完電話,張記一夜沒有睡著。
第一次在異國他鄉失眠,心裡全是對家鄉的思念。
家鄉的冬天,像是一片荒涼的荒野。
綠葉走的很快,在一天變黃,慢慢的隨著風,一片一片飄落。
直到樹梢剩下幾片固執的乾枯樹葉,怎麼也舍不得離開。
北風吹得緊,偶爾也會有一些黃沙天氣。
還有澱粉廠排放汙水的臭味,總是隨著北風飄來,讓人無處可逃。
也許已經下雪,大朵雪花落在田地裡,整個村莊變得銀裝素裹。
白菜地也會變得熱鬨,狗會在白菜地裡跑來跑去驅趕野兔子。提前布好的網,就等著兔子鑽進去。
偶爾也會有野雞,野雞不同於兔子,不會在地裡跑來跑去,總是跑著跑著就飛走,然後在懊惱的叫罵聲中逃掉。
越是想到這些,對家鄉的思念越加強烈。
大學報到開始,隻有國慶的時候回家一趟。元旦本來想要回家,因為去美國,沒有回家。
思念總是靜悄悄的,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聽見內心真實的想念。
一點一點,水滴石穿般的磨蝕。
記得宿舍還有一袋土,那是國慶回校時帶過去的。
整個九月份,時不時的拉肚子,國慶回到家裡,七天都沒有拉肚子。
王婷婷說是水土不服的原因,用家鄉的土過濾水喝,就可以解決水土不服。
回校時,張記特意回老家,挖了田地裡的土帶回學校。在宿舍裡喝水時,會用土過濾一遍水,然後用燒水壺燒開。
連續喝了一段時間,拉肚子的狀況再也沒有出現。那一袋土也就放在床下麵,沒有再用過。
有一次,突然想家,張記拿出那袋土,抓一把土在手裡,感覺像是回到家裡一樣。
泥土的腥氣,也帶著一股香氣。
失眠的白沙瓦,沒有任何可以寄托思念的東西。
下次再來白沙瓦,張記決定帶上床下的那袋土,既可以治療水土不服,也可以寄托思念。
翻來覆去的挨到四點多,張記才沉沉的睡著。
上午九點,阿裡帶著一個普什圖人來到彆墅區,徑直找到馮軍。
馮軍在拆卸手槍,一桌子零件整齊的在桌子上定位。零件閃爍著冰冷的油光,像是枕戈待旦的劍。
阿裡忽略桌上的零件,直接問道。“張記是不是已經決定去巴德克山?”
馮軍自顧的組裝零件,一件件零件快速的組合,十秒鐘變成一把手槍。
手槍在馮軍手裡跳動,像是指尖的舞蹈。
“決定了。”
阿裡歎氣道。“規劃好路線了嗎?”
回想昨晚的談話,張記隻詢問他們是否願意陪他去巴德克山,沒有說具體的形成路線。
想到這裡,馮軍看向阿裡,這個普什圖人似乎對這件事情很上心。
阿裡沒有害他們的動機,一直和張記保持著友好關係。就是弄不清,阿裡詢問行程路線是什麼意思。
不過,馮軍沒有和阿裡扯皮的意思,直接起身說道。“我們一起去找張記,問問他怎麼說。”
阿裡跟著馮軍,來到張記房間門前。
馮軍敲了門,沒有回音。再次敲門,還是沒有回應。
打開手槍保險,馮軍往後退一步,做好衝擊姿勢,示意阿裡踹門。
阿裡對馮軍點點頭,兩人眼神對視間。阿裡一腳踹開門,馮軍猛地衝進房間,打滾的間隙眼神掃一遍房間,確定沒有人,隻有張記頭歪著趴在床上。
張記迷迷糊糊的看著半跪在地上,保持射擊姿勢的馮軍,腦袋一片混沌。
想要起身,脖子突然劇烈的疼痛,吸著冷氣的重新趴在床上問道。
“馮軍,你乾嘛呢?”
馮軍握著手槍站起來,關掉保險,再次確認保險關掉,才說道。“敲你門,你一直沒有開門,我以為你出事了。”
張記側著身子爬起來,坐在床上,看著阿裡帶著一個人走進房間,不由好奇問道。“阿裡,你怎麼來了?”
阿裡看著歪脖子的張記,說道。“我已經向主教彙報過你的想法,主教為你找了一個向導。”
阿裡指了指身邊的人,介紹道。“他是斯裡,普什圖人,熟悉阿富汗的狀況。由他作為你的向導,可以為你解決很多麻煩。”
張記看向斯裡,好奇想要問他為什麼叫斯裡這麼奇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