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哈邁迪,我們身上都是寄生蟲。安安靜靜的當一個寄生蟲也挺好,至少有吃有喝,可是寄生蟲就是寄生蟲,再怎麼想,也不應該想成為大腦,這就錯了。”
“他們最不應該的是殺了父親,這就是讓我們沒有緩和的餘地。用中國話怎麼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是大仇啊,是不死不休的仇。”
說到這裡,穆罕默德渾身顫抖,語音已經帶著顫音。
艾哈邁迪看著穆罕默德,心裡心疼不已,又不知道怎麼勸慰。
殺父之仇啊,如果換做自己,怎麼也要將所有人全部殺掉才能解恨,任何一個人活著,都是對亡人的不孝。
“已經有了線索,早晚會查清楚。”
穆罕默德笑了笑,月光中,笑容更顯清澈。“張記還好吧?沒少受罪?”
想到阿穆的電話,張記等人都受傷了,受傷最重的是荀方,手腕劃傷,傷到手筋,其他人都是輕傷,沒有槍傷。
“皮外行,沒有重傷,沒有槍傷。這也給他上了一課,讓他知道這裡的規矩。”
穆罕默德沒有接話,想了一會,歎了幾口氣。
等了五六分鐘的樣子,穆罕默德才說道。“終歸是坑了他一把,這是我的不對。對朋友如此,是我的不對啊。”
艾哈邁迪說道。“他是求財,求財都有風險,這不過是風險的一部分。想要在白沙瓦和法紮巴德做生意,就要承受威脅生命的危險。”
穆罕默德笑了笑,說道。“張記的事情放一放,先把正事辦了。艾哈邁迪,我要所有人的名單,任何一個參與者都要在內,哪怕參與者隻是說了一句話。”
艾哈邁迪點點頭,轉身離開月光房間。
財大圖書館,唐銘抱著一摞書,排隊等著借閱登記。
忽然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看到古藺站在身後,也抱著一摞書。
“你也過來借書?”
古藺拍著書說道。“沒辦法,老師要我們期末交一篇小論文,我還差些資料,過來借書查查資料。”
古藺看了看唐銘手中的書,主要是哲學類的圖書,好奇問道。“你喜歡哲學?”
唐銘笑著說道。“準備考研,提前準備資料。本科沒有係統學習,怎麼也要把欠下的功課補上,不然考上研究生,啥也聽不懂。”
古藺輕聲一笑,說道。“這麼快就定目標了?這樣也好,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準備的越充足,機會越大。”
兩人聊著天,突然想到張記。
自從張記上次離開,已經快兩周時間。距離期末考試還有四天,古藺不知道張記行蹤,不知道他是否能回來參加考試。
大一第一學期,期末考試缺席掛科,對以後的發展影響很大。
即使張記真的不回來參加考試,也要提前打招呼,古藺可以想辦法解決考試。
任何需求都是需要,有需要就有需要的人,考試也一樣。
“你知道張記什麼時候回來嗎?我給他發信息,他沒有回複我。”
唐銘想起上一次和張記聯係,似乎已經過了兩周。他一直以為張記在學校,不知道他不在學校。
“張記去哪裡了?”
看到唐銘的神情,古藺知道唐銘也不清楚張記的行蹤,歎氣道。“他去白沙瓦投資,一走就是兩周,一點消息也沒有。”
“如果你能聯係上他,記得提醒他期末考試快到了。如果回不來,提前給我說聲,我好提前安排。”
唐銘點點頭,說道。“好的,我聯係試試。”
白沙瓦,這個地名再一次出現在唐銘的耳邊。上一次白沙瓦之行結束後,他的生活回歸平靜。
給家裡聯係一遍,並要了一些生活費,他的生活就是看書看書,說的上“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是否和家裡聯係,唐銘猶豫很久,最終還是撥通電話。家人哪有隔夜仇,學校的選擇順了他得意,彆扭一年多,也是時候和家裡和解。
唐銘還在兼職,也隻是每周去兩天,不再將全部空餘時間用來做兼職。
考研是他的決定,既要準備考試,也要打好基本知識的基礎,哪有那多麼時間用來兼職。
而突然出現的名字,再一次將他的記憶拉回白沙瓦。
白沙瓦有沒有受到恐怖襲擊,張記又在乾什麼。
告彆古藺,唐銘一個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雖然想要給張記打電話,又有一些猶豫。
白沙瓦始於他,卻沒有終於他。張記所麵臨的所有麻煩,都有他的一份責任。
他是打開潘多拉魔盒的人,打開之後不僅沒有及時關上,還把盒蓋弄了一個缺口。
停在宣傳欄前,煩躁的看一眼宣傳欄。大大的海報貼在宣傳欄裡,田明峰教授的公開課。
唐銘看了看海報,轉身走向媒體教室,他決定去聽一聽田明峰的公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