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記說道。“我手裡有低支紗,問問你有沒有寬路走一走。”
盛楠看了看張記,沒有和她聊這個話題,拿起酒瓶,說道。“先不說這個,我有點餓了,先吃飯。”
荀方看著盛楠,忽然問道。“你要不要喝果汁。”
盛楠瞥一眼荀方,大罵道。“大老爺們娘們唧唧,回家喝牛奶去吧。”
荀方訕訕說道。“少喝點。”
盛楠沒有搭理他們,自顧拿起一雙新筷子,吃著火鍋說道。“你們吃啊,看著我乾嘛。”
黃毛毛舉起酒杯,說道。“盛楠,我敬你一杯。”
盛楠拿一個杯子,倒滿酒,和黃毛毛碰一下,厲聲說道。“乾了啊,不能養魚。”
幾杯酒下肚,盛楠放開架子,和幾人開始碰杯。
看到荀方喝牛奶,盛楠有些好奇,終究是好奇心戰勝了理智,問道。“哎,你怎麼喝牛奶?”
桌上氛圍一變,眾人看著盛楠和荀方。
荀方笑了笑,舉起右手,捋了捋袖子,露出手腕的繃帶說道。“受傷了,不能喝酒。”
盛楠有些不好意思,臉色通紅,倒滿酒杯,舉起杯子敬荀方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受傷了,不該罵你。這杯我乾了,是我賠禮。”
說著,盛楠乾了一杯酒,又開始和其他幾個人喝酒。
一直到散場,盛楠也沒有和張記說低支紗的事,似乎她過來隻是喝酒,不是談事情。
盛楠踉蹌著走出老王燒烤店,打了一輛車離開。
荀方沒有喝酒,在附近的酒店開了房間,將喝醉的四人安頓好。
他下樓又開一間房間,房間內酒臭味太難聞,實在是不想和喝醉酒的在一起睡。
看見盛楠的第一眼,荀方有了異樣的感覺。
似乎在這一瞬間,他掉入在喜馬拉雅山脈的山頂,俯瞰著人間,卻抬頭仰望著一人。
事情突發的太快,沒有預料。事情也結束的太快,酒散離場。
酒散就要離場,人啊,也就這樣輕飄飄的彆離。
彆離,兩個字在荀方腦海中回響。
像是調入到湖中的一塊石子,引起湖麵漣漪,然後這片湖再也沒有平靜過。
張記不知道怎麼回到家裡,甚至是不知道誰扶著他回到家裡。
模模糊糊的感覺到有人脫下他的衣服,脫下他的鞋子,給他蓋上被子。
似乎還有人在看他,坐在床邊,安靜的看著他。
張記想要醒來,想要起來,想要看清床邊的人是誰。如果是想要弄死他的人,或者是領頭人怎麼辦。
領頭人模糊的出現在腦海裡,還有那個保存在電腦裡的視頻。
如果不是荀方用他藏起來的刀片割斷繩子,他們在等一會,說不準就會成為視頻裡的素材。
地獄裡不單是隻有惡鬼,人間同樣也有,甚至比惡鬼還要可怕。
殘忍的割頭畫麵,掙紮的痛苦表情,還有令人發指的狂笑聲,都在張記腦海裡回放。
一雙手不停向張記靠近,輕輕拂過他的額頭,然後離開。
人影起身,慢慢走出房間,關上門。
宋瑜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鋪滿灰塵的茶幾,愣愣的發呆。
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主動將張記帶到這裡,似乎也沒有彆的去處。
兩人之間的關係很微妙,因為一次誤會,造就現在這種局麵。
不過正是因為那次誤會,讓她挺過了她人生最困難的時候。
也有錢給父親做手術,將唯一的親人救了回來。
雖然父親在家裡靜養需要照顧,她也需要付出很多,兼顧學業、兼職和家庭三個方麵。
這已經讓宋瑜很開心,走過無助、迷茫、頹廢的那一段時間,現在已經是她幸福的生活。
和張記的契約,或者說不正當關係是她的軟肋,也是她心底最不願意承認的過往。
拿出口袋裡的勁酒,喝一口。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愛上這怪怪的酒味,充滿中藥味的酒味最開始讓她難以下咽,現在已經習慣。
麵對她和張記的關係,她也能慢慢習慣。
不過是男女躺在床上的事,彆人可以,她為什麼不行。
到時候,閉上眼睛,隨他去唄。
宋瑜喝完一瓶勁酒,不停的安慰她自己,彆人可以,她也是可以。
懷揣著複雜的心情,宋瑜來到次臥。
睡過一次的次臥,還是她上次離開的樣子。
張記一直沒有回來住,房子也空著。
宋瑜不知道張記是做什麼,不過,這不是她想要知道的,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慢慢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