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有句老話,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就這笑臉天天過來,粘著你,膩著你,你說他們會怎麼想。”
談笑敲擊椅子的手指一停,厲聲道。“好客來了有好酒,惡客來了有大棒。”
談笑話音一落,默哈茲扭頭看向談笑。
他沒有想到坐著的這個女子如此剛烈,毫不隱晦的擺明底線。
看著談笑堅決而果斷的臉,默哈茲心裡默默認可談笑這個女人。
在白沙瓦這樣的地方生存,沒有三分血性,三分果敢,三分不擇手段,是活不下去的。
任何一個想要活下去的人,都必須有對彆人比對自己更狠的一顆心。
“謠言已成,你的任何做法都沒有意義。”
張記舉手打斷默哈茲,起身為默哈茲端茶,等默哈茲接過茶時,張記問道。“默哈茲先生,你到我這裡一趟,絕不會是和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我是直腸子人,沒有彎彎繞繞的腸子。您就直說您的來意。”
默哈茲端著茶,不喝茶,也不放下,就這麼端在手中。
過了一會,默哈茲才搖頭失望說道。“我說真心話你怎麼就不相信呢。”
“既然如此,我就說兩句實話,第一句,穆斯塔克對你不懷好意,第二句話,我們可以合作。”
張記端茶喝一口,有將茶杯端在手中,問道。“我們怎麼合作?”
默哈茲說道。“所有你能從市麵上買進的貨,都可以從我這裡九成價格拿到。”
再次喝一口茶,張記看向茶杯,茶葉沉到杯底,茶湯翠綠。
“為什麼?我可不相信默哈茲先生不想賺錢?”
默哈茲說道。“我就不想你和穆斯塔克做生意,就是這麼簡單。”
張記笑了笑,放下茶杯,說道。“我會和他們做生意,也會和默哈茲先生做生意,我想這並不衝突。”
默哈茲搖搖頭,說道。“這很衝突,你要相信這一點。”
“這個世界很多事情看似有選擇,其實根本沒有選擇。要麼是我,要麼是穆斯塔克,你不會有兩得的選擇。”
張記說道。“我還可以選擇不和你們任何一人做生意。”
默哈茲拿起杯蓋輕輕刮杯沿,說道。“你能做到嗎?”
張記肯定說道。“我想活著,如果能夠不得罪任何一方,沒有人對我不利,損失一點利益又算得了什麼。”
默哈茲沉默一會,突然問道。“張記,你說這杯茶,我是喝呢,還是不喝。”
兩難的問題,看似詢問的問題,答案已經在兩人心中。
張記看著默哈茲,摸不清他真實想法,究竟想達到什麼目的。
喝與不喝的決定權不在張記,而在默哈茲手中。
他想要的答案隻是一個態度,是他想要態度,還是他得不到的態度。
張記深呼吸,吐出一口氣,說道。“生死不死,生生不生。喝與不喝,全看默哈茲先生的心情。”
默哈茲沒有聽懂張記說的第一句話,不過,這不妨礙他知道張記的真實想法。
思考一會,默哈茲端著茶杯,一言不發的離開。
張記坐著沒有動,也阻止談笑起身相送。
張記明確知道穆斯塔克對他有想法,而且是不善的想法。
矛盾點在哪裡,張記一直沒有想明白。
但是,他相信,肯定是有矛盾點存在,肯定是他沒有想到的點。
談笑看著張記,不理解他的做法,為什麼對默哈茲如此軟弱,沒有一絲強硬。
張記從法紮巴德回來,給他一種血性的感覺。而他的這種血性,在彆人當麵威脅時,卻選擇軟弱。
“是不是想不通,我為什麼這麼對待默哈茲?”
談笑搖搖頭,又點點頭,說道。“為什麼,向一個慫包一樣。”
張記說道。“默哈茲先生能夠和穆斯塔克三人成為對手並活到現在,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他過來看似是威脅我,何嘗不是對我提醒。我知道穆斯塔克對我有敵意,卻不知道敵意來自哪裡。”
“風雨欲來風滿樓啊,真讓人頭疼。默哈茲不會是敵人,他隻是一個煙霧彈。”
談笑緊皺眉頭,思考著張記說的話的分量,稱了一會分量,說道。“你的話有幾分真?”
張記笑了笑,說道。“學姐,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個學校的,我不會騙你。”
談笑嗤之以鼻說道。“我相信你不會害我,絕不相信你不會騙我。”
張記一愣,他實在想不通這個英武之氣的女人怎麼這麼快看透他的心。
尷尬笑了兩聲,在談笑的鄙視中,張記慢慢走向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