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婷沒搭理牛莉,說道。“我喝椰汁。”
服務員上菜很快,胡瑞也打開一瓶白酒。
張記看到白酒有想吐的感覺,先慫為快的說道。“你們兩人喝白酒,我昨天的酒還沒有醒。”
胡瑞一邊倒酒,一邊說道。“在南方待久了,人沒有多大變化,酒量降低了。”
牛莉看著張記,和夏林峰、胡瑞相比,張記沒有一絲變化。
就連衣服還是去年買的衣服,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買新的衣服。
大學半年,每個人都有很大的改變,唯獨時間在張記身上停留。
“張記,大學生活怎麼樣,是不是多姿多彩?”
張記看向牛莉,說道。“還行吧,老師講課水準挺高,課餘生活也很豐富。”
想到自己的課餘生活,張記感到很豐富。
不時與死神擦肩,不豐富都不行。
牛莉看向王婷婷,忽然神神秘秘的問道。“張記,你在大學談女朋友了嗎?”
一個問題讓喝酒的胡瑞和夏林峰停下來,胡瑞記得張記的交代,一直拉著夏林峰喝酒。
夏林峰是好奇,他也想知道張記這個問題少年有沒有女生喜歡。
大學有五湖四海的同學,什麼類型的人都有,說不準就會有喜歡問題少年的女生。
而且,張記打架的勇狠更有血性,說不準就會吸引“問題女生”的注意。
散發荷爾蒙的年紀,少男少女在一起,擦出愛情的電流也很正常。
張記笑眯眯的看著牛莉,思考著是如實回答糊塗的戀愛關係,還是隨口糊弄過去。
四個人期待的眼神中,張記慢悠悠說道。“有。”
一個字“有”,不論這段關係是如何糊塗開始,如何糊塗結束,張記還是選擇麵對當時自己的口頭承諾。
口頭即承諾。
人要對自己說出的話負責,更何況這還牽扯到杜悅的感情。
玩物喪誌,玩人喪德。可以偶爾喪誌,不能妄為喪德。
牛莉驚訝中帶著失落,接著問道。“你的大學同學?”
張記沒有猶豫,回答道。“是的,她叫杜悅。”
牛莉沒有糾纏著問下去,倒一杯啤酒,拿在手中,來到張記身邊。“婷婷,你讓個位置,我要好好敬張記一杯酒。”
“萬萬沒想到,你這種人還能有人喜歡。給我說說,你們是誰追的誰?”
張記沒去看王婷婷,也不敢去看王婷婷。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沒有誰追誰,一起逛了街,然後電話確定關係。”
“有沒有照片,給我看看。”
“這個真沒有,我手機這麼破,也沒有看照片的能力。”
牛莉拉著張記拚酒,似乎張記得罪了她,莫名其妙的就要和張記喝酒。
夏林峰和胡瑞沒有管兩人,他們兩人喝的很愉快。
聚餐結束,5人在酒店門前告彆。
張記看著攙扶著牛莉的王婷婷,久久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最後,張記輕輕說道。“我走了。”
王婷婷笑著說道。“路上小心。”
張記看著王婷婷笑容,兩人的目光中夾雜著一片片雪花,將一片天地收入眼中。
張記拉上衣服的拉鏈,轉身離開。
王婷婷看著張記的背影,突然間,她感到和張記的距離好遠,似乎這距離也在慢慢變大,大到被這冬天隔絕。
一個人在秋季,一個人在冬季,兩人之間隔了一個季節。
秋天裡的相見,在冬天的時候被冰凍。
雪花飄落,落在張記的頭發上,肩膀上,背包上,或許還會在那一顆已經屬於彆人的心上。
牛莉脫離王婷婷的攙扶,看著失魂落魄的王婷婷,心疼的說道。
“我就說你要早點答應,喜歡就要說出來。你能去魔都找他,他也向你表白,你怎麼就沒有同意呢?”
王婷婷看著臉蛋紅紅的牛莉,勉強笑了笑,說道。“或許這就是我們的緣分,隻能陪彼此走到這裡。”
牛莉恨恨說道。“張記也真是,太沒有恒心。前腳跟向你表白,後腳跟和彆的女人在一起。”
兩人走在街道上,任由雪花落在身上。
突然間,王婷婷聽到一陣旋律,那是服裝店的音樂聲。
“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原來我們和愛情曾經靠的那麼近,那為我對抗世界的決定,那為我淋的雨,一幕幕都是你,一塵不染的真心。”
“與你相遇,好幸運,可我已失去為你淚流滿麵的權利,但願在我看不到的天際,你張開了雙翼,遇見你的注定,他會有多幸運。”
一滴淚,淘氣的想要看看眼睛外麵的世界,它逃出眼眶,滾燙著離開,卻被這零下的天氣,凍成一塊晶瑩的冰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