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裡斯在聖彼得堡多年,熟悉當地幫派。
任何幫派的成員,隻要鮑裡斯看一眼,他就會知道這個人屬於哪一幫派。
阿曆克塞不擔心黑幫報複他,就怕被這件事情牽扯進去,對他有不利的影響。
打架鬥毆是一件小事,誰能保證小事不會成為大事。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索也是一件小事,卻引發多國征戰,持續數年,死傷無數。
“鮑裡斯叔叔,我不害怕,隻是擔心這件事把您牽扯進去。你現在處於關鍵時期,任何事情都不能影響你。”
鮑裡斯很滿意阿曆克塞,精靈有分寸,圓滑有規矩。
作為女婿,他不是最合適的人選,可是世界上哪有最合適。
“這件事牽扯不到我,我已經向上麵彙報這件事。上麵的意思是做不成生意,也要幫張記一把。”
“合作不可能,也不能讓張記對我們不滿。多一個朋友多條路,誰也不知道這個朋友什麼時候能反過來幫我們一把。”
“昨晚打架的是不入流角色,早上追了人幾條街,最後被打的屁滾尿流。真是丟儘北方人的臉,他們不配在胸口紋鹿頭。”
罵完幾人,鮑裡斯看向阿曆克塞,滿意阿曆克塞微笑表情。
一個持續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說明阿曆克塞心理素質的穩定。
“我已經打通關係,你去找太陽幫的人說清緣由,然後和張記溝通,牽頭和解這件事。”
阿曆克塞心花怒放,極力保持情緒,壓抑聲音說道。
“鮑裡斯叔叔,我去合適嗎?”
鮑裡斯笑著說道。“我已經和他們高層溝通過,雙方握手言和,這是大家一致的底線。”
“喝酒打架隻是一件小事,打輸了就輸了。打擊報複又被人打回來,這也真夠丟臉的。”
“雙方坐下來,以男人的方式解決這件事。時局緊張,穩定壓倒一切,我們不能將把柄親手交到敵人手裡。”
阿曆克塞點點頭,說道。“鮑裡斯叔叔放心,我一定解決好這件事。”
鮑裡斯滿意點點頭,說道。“去吧,儘快解決。最好在官方有動作之前解決,官僚主義的效率幫了我們忙。”
阿曆克塞起身,對著鮑裡斯鞠躬,然後走出鮑裡斯辦公室。
時節看完張記的材料,證件和身份信息對的上,沒有特殊問題。
如果有問題,隻有一個問題,誰給他的資金。
對於張記這種人,沒有必要去查他的所有信息,越是簡單的信息越能反應問題。
換一個時間,時節會用心調查張記,至少也要將三代關係和資金問題全部查清楚。
可是,現在的他太忙,以至於沒有多餘精力去關注這樣一件小事。
張記對他來說就是一件小事,酒後打架鬥毆,酒醒以後被人報複。
在俄羅斯國土上,多得是酒後打架的事。
喝了酒的人,那還能算是一個正常人嗎。
將信息放進身旁的粉碎機,時節拿起電話撥打司馬睿座機。
“沒有問題,掛了。”
司馬睿看著座機,簡單幾個字證明張記身份,也讓他放下心。
隻要張記沒有問題,其他事情就好辦。
透過窗戶,看向對麵的建築,司馬睿心裡升起一股煩躁。
突發事件打亂節奏,讓一切工作陷入緊張之中。
休假計劃也泡湯,不得不再次推遲。
想到半年沒見的妻兒,住院的母親,他的心裡就像是有一根針在紮。
拿掉眼鏡,雙手搓一搓臉,司馬睿強振精神。
外交官不是好工作,當然,和在中東地區的外交官相比,他很幸福。
至少他不用時時刻刻麵對生命威脅,他的生命安全有保證。
聖彼得堡治安環境很好,會被針對,不會主動傷害。
外交官是一國尊嚴,有強大祖國做後盾,他們能夠直起腰杆對抗一切。
戴上眼鏡,將電腦裡的郵件看完,司馬睿決定去喝一杯咖啡。
如何處理張記,他還沒有想好。
怎麼也要向一級秘書報告這件事,然後再做決定。
小事不小,細微之處見端倪,端倪之處有大禍。
司馬睿用一次性杯子衝一杯咖啡,慢悠悠喝完,然後將杯子丟進垃圾桶。
再次看一眼窗外的雪景,已經見慣的雪景對他沒有吸引力。
作為南方人,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雪時興奮的心情。
長年呆在聖彼得堡,司馬睿對雪景已經沒有新鮮感。
看了7年雪景,他已經習慣走在風雪的路上。
風雪夜歸人,歸人何嘗在深夜。
再一次,被壓下去的思鄉情緒蔓延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