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記,拉尼姆和穆沙拉夫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同樣的疑惑,也就放心。
男人該死的勝負欲,我可以不知道,但是,你也不能知道。
哈塔茲接著說道。“張記是中國人,前段時間有人在白沙瓦劫了他一批貨,有證據指出搶劫的人是我們科哈特的人。”
“張記這次過來是找兩位幫忙,希望兩人長輩能夠幫他找到他的那批貨。貨是一批價值不菲的寶石,這對他很重要。”
“我還有一個會要開,你們在這裡聊。我隻有一句話,道上的規矩,道上的事,無論如何,一切都要按照規矩來。”
哈塔茲離開辦公室,將辦公室交給三人。
張記看著拉尼姆、穆沙拉夫,哈塔茲提前介紹兩人背景,讓他對兩人有粗淺了解。
拉尼姆、穆沙拉夫坐著,打量著張記。
寶石生意不是兩人的經營範疇,和他們沒有利益衝突,至於是誰劫了張記的寶石,兩人不在意。
道上的規矩,劫了是你沒有本事。自己沒有本事保護好自己的貨,隻能自認倒黴。
想要將貨原原本本要回去,簡直異想天開。
兩人沒有主動開口說話,畢竟在心裡決定不幫張記。
張記見兩人不說話,便主動開口說道。“拉尼姆先生、穆沙拉夫先生,這次來是想得到兩位長輩的幫助,希望能夠將寶石找回來。”
“這批寶石在入境以後被劫,沒有交到我手裡。按理說還不是我的貨,不過我的對上家負責,不論什麼代價,我都願意承受,隻希望能拿回這批貨。”
拉尼姆打著哈欠,不想搭理張記,躺在沙發上看指甲。
穆沙拉夫知道拉尼姆不會摻和進去,以他的性子隻會說張記沒有能力。
想著找一個好理由拒絕,穆沙拉夫說道。“張記,你怎麼確認劫了寶石的人是科哈特的人?”
張記解釋道。“我找人調查,確定有24個人參與這次行動,24人中有16人是阿富汗人,還有8人是西北行省人。領頭人邁赫迪,他是科哈特院落裡的人。”
穆沙拉夫哈哈一笑,說道。“定罪要人證物證,也要犯人認罪。僅憑你的調查,不能說明就是他們做的。”
“這種上不了台麵的事,即使做了也不會有人承認,除非人證物證俱在,不然真沒有辦法因為你的懷疑就去把人抓來。”
看著穆沙拉夫慈眉善目的麵孔,張記知道這是他的推脫。
不過是不想幫忙,不想摻和進來而已。
在兩人這裡得不到幫助,哈塔茲也不會幫忙,事情陷入僵局之中。
每耽誤一分鐘,事情的發展就會有意料不到的轉變
把握不住這種轉變,這讓張記很煩躁。
眼前兩人的模樣,同樣讓張記煩躁,不過張記知道現在不是煩躁的時候。
能和平解決問題,和平手段能更好解決問題。
不能和平解決問題時,不得不之時,才能選擇使用暴力。
沉默一會,張記還想在努力試一試,說道。“穆沙拉夫先生,我的證據來源很可靠,我能說出是哪24人參與行動,肯定是掌握了他們確切行動計劃。”
“雖然不像是你所說,人證物證俱在,讓犯人認罪。認罪的基礎也是將犯人抓到,擺出人證物證。”
“隻有物證,沒有抓到犯人,也沒有辦法讓他們認罪不是。我的想法是能不能請您幫忙,將人約出來,我們坐下來聊一聊。”
“我相信沒有任何事情是不可以溝通的,大家都是做生意求財,沒有必要為了財打生打死。隻要他們願意將貨還回來,我出錢買也沒關係。”
穆沙拉夫皺著眉頭說道。“誰是24人的領頭?”
剛剛說了邁赫迪的名字,不得不張記又說一遍,穆沙拉夫努力在記憶中搜索名字,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轉臉問拉尼姆。
“拉尼姆,你認識這個人嗎?”
拉尼姆搖頭說道。“我也不認識這個人,應該是下麵的人。”
穆沙拉夫攤開手,無奈說道。“你看,他是下麵的人,下麵的人最難調查。”
張記得到穆沙拉夫、拉尼姆明確態度,知道事不可為,再向兩人爭取態度也沒有意義。
事不可為,不可強逆。
“拉尼姆先生、穆沙拉夫先生,謝謝兩位對我的指點,耽誤你們時間,張記心裡很愧疚。”
“今天晚上請給我機會,我擺宴向兩位長輩致謝,請一定給我這個機會。”
拉尼姆起身說道。“我要回家做禮拜,沒有時間參加晚宴,還是免了吧。”
穆沙拉夫哈哈一笑,起身附和道。“張記,你在白沙瓦待了很久,知道禮拜對我們的重要性。我們沒有幫上忙,你沒有必要擺宴。”
“回去和你上家好好說一說情況,相信你上家會理解你。畢竟,貨沒有交到你手裡,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
拉尼姆和穆沙拉夫一起離開哈塔茲辦公室,等兩人消失在樓梯,張記看到哈塔茲出現在走廊。
回到辦公室,哈塔茲坐在座椅上,說道。“沒有談妥?”
張記搖頭,笑著說道。“意料之中。”
哈塔茲說道。“打草驚蛇啊,他們兩人離開,不知道會有多少蛇要動。”
張記低著頭,掩飾笑意,說道。“動了才好,動的越劇烈越好啊。”
回到車上,張記癱坐在座椅上。
阿裡啟動車子,車子快速離開科哈特,駛向白沙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