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沙拉夫離開了,拉尼姆一個人呆在書房。
拉尼姆想著穆沙拉夫最後說出來的問題,這些問題穆沙拉夫曾經說過。
當時的他並沒有在意,現在一想,拉尼姆不得不承認,穆沙拉夫說的是對的。
他們這一代人可以造槍,可以打打殺殺的搶地盤。
可是他們的下一代不需要過這樣的日子,部落沒有封閉,能夠接觸到外麵的世界。
拉尼姆還知道科哈特很多有錢人已經搬到伊斯蘭堡,搬到卡哈爾等城市去居住。
仇恨可以暫時放下,生活還要繼續。
回到車裡,穆沙拉夫拿出手機給張記打電話。
“張記,你手裡多少藥?”
“穆沙拉夫先生,你給我一個郵箱,我將清單發給你。”
“沒問題。”
掛掉電話,穆沙拉夫回到家裡,妻子告訴他有人找他。
穆沙拉夫來到客廳,看到來人,穆沙拉夫心裡咯噔一下。
掛掉電話,張記推開窗戶,呼吸著外麵的空氣。
發電廠方案和合同已經確定,下一步需要做的是和政府談判。
這一次,張記決定自己去和市政府談判,白沙瓦市政府官僚風氣很重。
工地被炸,凶手沒有抓住,事情一推再推,沒有人願意處理這件事。
這讓張記對市政府很不滿,事情發生幾天,一直沒有人出麵解決。
工地成了爛尾樓,張記也不想在管。
將所有人的工資結清,劉慧解散了所有工人。
工人們雖然不滿,但是也沒有辦法。
生活在白沙瓦,他們見識太多這樣的事,能夠結清工資已是最好的結果。
第一輪接觸,張記沒有給市政府人員麵子,拒絕政府所有附加條件,提出他的條件。
吃一塹長一智,張記也學聰明,明白和政府官員打交道必須講話說清楚。
當張記說出他的條件時,所有市政府人員臉色都變了。
“第一,一次性先付50的定金。當工程進度到一半時支付25,結束結算15,驗收後結算10。”
“第二,有恐怖襲擊時,所造成的損失必須由政府承擔,恐怖襲擊耽誤的工時不在合同工期之內。”
“第三,其他不可抗力因素影響,地震、雨水天氣、戰爭等因素,造成的損失由政府承擔。”
當張記說出他的條件時,雙方不歡而散。
回到彆墅,陸工眼神怪異的看著張記。
原本他以為他已經抓住張記的弱點,價格也比預計的要高。
等他參加會議,才知道他還是小看拉這個普普通通的任務,張嘴就是3500萬美金。
他們辛辛苦苦做方案,價格一壓再壓,張記轉手就上漲到上億。
都說老板黑心,這一次陸工見識真正的黑心。
不過他也沒有多說,張記有能力賺錢是他的能力。
乾了一輩子,陸工見了很多賣資格證賺錢的人,張記的手段和他們相比,稚嫩很多,隻能賺一些差價。
見張記要進房間,陸工叫住張記。“奸商。”
張記左右看看,確定陸工叫的是他,說道。“陸工,你在叫我。”
陸工沒好氣說道。“不叫你叫誰,去你房間,我有事和你談。”
張記推開門,做出請進手勢。
陸工走進張記房間,打量幾眼,發現和他的房間沒有多大差彆。
“我剛剛想到一個問題,白沙瓦治安不行,工人施工和休息時,是不是也需要安保人員保護?”
一句奸商讓張記很不舒服,做生意賺錢,怎麼就變成奸商了。
陸工年齡很大,能夠叫出奸商,可見他的脾氣不咋地。
張記不得不承認老而不死是為賊,陸工脾氣不咋地,演技很在線。
“安全問題寫在合同裡,白沙瓦安保人員保護。”
陸工沉思,然後問道。“他們的安保可靠嗎?黑吃黑不是某個國家的專屬,我相信白沙瓦肯定也會有這樣的情況。”
“你在白沙瓦時間比我長,對白沙瓦更了解一些。你認為白沙瓦的安保可不可靠,我們能相信嗎?”
張記說道。“隻要我們自己人不作死,他們的安保很可靠。如果我們的人作死,即使是國人安保也護不住他的命。”
“陸工,這裡是白沙瓦,是國外,我們是外國人啊。一個當地安保可以解決很多問題,這些問題是我們難以解決的。”
“入鄉隨俗,這可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陸工說道。“我不管你賺多少錢,工人們的工資月月發,不能拖欠。”
張記保證說道。“這一點你放心,我沒有拖欠工人工資的愛好。”
陸工看了看張記,說道。“奸商,希望你好自為之。”
張記被叫出火氣,誰願意被人一直叫奸商,多難聽的名字。
“陸工,我尊敬您,希望你也能尊敬我。我叫張記,你可以叫我張記,也可以叫我張總。”
陸工冷哼一聲,眼神不善的離開,留給張記一個瀟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