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的事?”
“中央沒有通知你啊。”
“彆貧了,調任也沒有關係,人脈還在,更好操作。”
“哼!就知道你找我沒好事,不論你找他什麼事,都不好操作。他現在在高培,還有兩個月分配。”
“知道了,等我安排好時間,你和我一起去找二叔。我有事找他,請他指教。”
“等你電話。”
掛斷電話,唐銘趴在欄杆上,看著遠處的打鬨的學生。
大學是青春的尾巴,過一年,尾巴就短一截。
畢業了,尾巴就沒有了。
青春的尾巴,最美好的季節,有人已經主動剪斷尾巴,融入到社會之中。
唐銘比較著兩種人生,一時之間,分不清哪一種人生更好。
人生的階段,每一階段都是歡笑和淚水摻雜。
有的人歡笑多一些,有的人淚水多一些,沒有一個人是歡笑和淚水各占一半。
手機再次震動,唐銘打開短信,看完短信,唐銘一笑。
李天南準備將股份轉移給他小舅子,兩人已經簽訂陰陽合同。
陸工收到信息,知道白沙瓦項目負責人是民企調過來的,內部人員是第二負責人。
看著人員配置,陸工陷入沉思。
國資委突然橫刀切入,選用民企經曆當做負責人。
排位第一李天南,排位第二範明福。
陸工了解範明福,他是公司老人,一步一步從技術員轉崗,然後升任項目部經理。
白沙瓦項目啟動時,公司內部內定範明福是項目負責人。
項目進展情況也是陸工向範明福彙報,突然間的轉變讓陸工嗅到不一樣的味道。
範明福是一個強勢的人,當副經理時懟的經理無話可說。
第一責任人位置被搶,範明福憋著一口氣。
白沙瓦項目進行期間,兩個人待在一起,肯定是炮火連天。
來到張記房間,陸工敲敲門,然後推門走進張記房間。
看到陸工進來,張記放下手中書,問道。“稀客啊,陸工居然有時間來我房間。”
沒有搭理張記的諷刺,陸工直接坐在沙發上。
“我們公司內部出了一點問題,我擔心項目進展會受到影響。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可我想了想,還是要提前告訴你一聲。”
張記看向陸工,看到陸工眉頭緊皺。
第一次見陸工這種表情,張記知道“一點問題”可能會是大問題,不然也不會讓陸工為難。
“什麼問題?”
陸工說道。“白沙瓦項目原負責人是我們公司的範明福經理,我剛剛接到通知,負責人換成李天南。”
“李天南是民企的總經理,是國資委推選的人。國資委插手,不知道什麼意思。不過,範明福是一個很強勢的人,兩個人同時負責這個項目,空降一把手和內部二把手,他們的矛盾肯定會影響項目進程。”
張記手抵著嘴巴,牙齒輕輕咬住食指。
過了一會,張記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突然的轉變。
地區形勢不穩定,內部也多了不穩定因素。
“陸工,你怎麼考慮?”
陸工說道。“權利傾軋爭鬥,本就是常事。可是白沙瓦項目不容有失,這是我們走出國門的第一步。”
“這一步沒有走好,不僅會影響公司形象,也會影響國家形象。我希望你在關鍵時刻能把控方向,不要讓傾軋鬥爭影響到項目進展。”
“我們承包的是外包業務,你是業務的主要責任人,是甲方,隻有你能壓製他們兩人。”
張記點頭,好奇問道。“陸工,他們兩個有衝突,同時下達命令,你們聽誰的呢?”
陸工一笑,神秘兮兮說道。“硬幣的正麵反麵,你說影響它的貨幣屬性嗎?”
不明白陸工表達的意思,哲學問題從來不會輕易得到答案。
一二之爭由來已久,陸工作為老人,肯定已經熟稔其中奧妙。
李天南、範明福爭鬥,必然局限在一個範圍內。
隻要不超過這個範圍,權力爭鬥就是內部無足輕重的小事。
突然間,張記發現一個問題,陸工是項目前推負責人,白沙瓦項目進展如何應該由他說了算。
即使範明福是第一責任人,應該隻有領導責任,不負責具體事務。
再次看向陸工,陸工走到工程師儘頭,對權利沒有渴望,也失去晉升可能。
他怎麼會擔憂李天南和範明福之間的爭鬥?
張記正色道。“陸工,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沒有告訴我?”
陸工一愣,說道。“其他事情,什麼事情?”
張記一笑,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現在膽子很小,最害怕就是有事,沒事多好啊。”
“以前說無過就是功,一直不明白,現在想一想,有功很簡單,最難得反而是無過。”
“陸工,你說呢?”
陸工哈哈一笑,站起來,說道。“年紀不大,心眼太多,少吃點蓮藕。”
看著陸工離開房間,張記陷入沉思。
事情變幻,讓白沙瓦多了一絲雲層後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