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看一遍文檔修改建議,何勁感覺他不是修改論文,而是要重新寫一篇論文。
田明峰修改的很詳細,標點符號錯誤也指了出來。
“張記,你確定這是田明峰老師修改過的論文?”
張記訕訕點頭,忸怩說道。“是的,如假包換。”
兩人不再說話,坐在一起,認真看修改意見。
不同於張記的心虛,何勁看一遍修改意見,越看眼睛越亮。
何勁對自己很自信,他之所以給張記找老師把關的建議,有自信的自負。
半個月的時間,他對張記初稿進行外科手術和內科手術,一點一點修改。
原以為即使有問題,也不會有太多問題,這是他的自信。
自信被擊碎,何勁沒有一絲失落感,反而鬥誌昂揚。
越是不被認可,越有被認可的欲望。
何勁是一個新手村菜鳥,出門遇到滿級大佬,就像是郭靖遇到洪七公。
能在田明峰手下學習幾招,足夠他受用終生。
論文就是他們通話的渠道,一來一往,就是他們對話的方式。
張記見何勁看的入迷,悄悄的退到自己書桌前,趴在書桌上睡覺。
晚上五點五十分,唐銘和林含章一前一後來到老王燒烤店。
張記來的遲,五十五分才來到燒烤店。
進門看到唐銘和林含章,笑著走到兩人旁邊,抽一個板凳坐下。
“我還想著你們會不會晚一會,沒想到你們已經提前到了。吃什麼,今天我請客。”
唐銘看著菜單,其實,菜單沒有什麼可看,他是想看一看有沒有他想吃的。
三人是熟客,早就吃膩了燒烤店的飯菜。
好在喝酒不需要在意菜的口味,酒精壓下去一切味道。
“賺錢了啊?這麼大方。”
張記得意一笑,做作說道。“沒賺多少錢,馬馬虎虎能養家糊口。”
林含章噗嗤一笑,指著張記說道。“你還沒有成家,怎麼就需要養家糊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我們也不問你借錢,不用在我們兩人麵前裝。”
抽出衛生紙擦桌子,張記哈哈大笑。“讓我驕傲一小會,畢竟我隻能在你們兩人麵前嘚瑟。”
“前兩天去了一趟深圳,遇到一位大佬,他教我兩句話,其中一句話就是讓我低調做人做事。”
“我也是一個20歲的年輕人,血氣方剛,你讓我低調,我能怎麼低調。低調久了,也要偶爾放肆驕傲。”
林含章說道。“天狂有雨,人狂有禍。低調不是不張揚,是積累實力隱藏底牌,關鍵時刻才能出奇製勝。”
“低調有血性,血性在,人不敢欺。張揚有分寸,分寸在,人不惹禍。”
張記丟掉衛生紙,歎氣道。“和你們這些看透世事的人聊天真沒意思,每一句都是做人做事的準則。”
“你們啊,把世事看的太透,又做不到看的透徹的隨心。不過,你們有家裡兜底,犯錯也隻是沉寂兩年,真心羨慕啊。”
唐銘不屑的冷哼,大聲說道。“老王,涼菜先上四個,熱菜再來四個。”
老王問道。“什麼菜啊?”
唐銘回道。“你看著辦,勁酒一瓶,二鍋頭一瓶。”
轉臉,唐銘對張記說道。“我記得你有一個隨身攜帶的硬幣,這是高中校長送給你的。”
張記點頭,說道。“是的。”
唐銘歎氣道。“硬幣的兩麵,你不能隻看到花,也要看到字。”
“可憐紅顏多薄命,最是無情帝王家。紅顏薄命,無情帝王,都是逃不掉的宿命。”
“我們這些人也是,家室是我們的助力,也是我們的桎梏。官宦之家很難達到父母輩的高位,一代一代的淪落。”
“你不能理解這種走下坡路的感覺,看著花團錦簇,實則處處修剪。而且,不論你做什麼,都扭轉不了這種走下坡路的趨勢。”
“為什麼有那麼多官宦子弟出國,他們就不想留在國內,他們願意背井離鄉。隻有離開這裡,才能延緩下坡速度。”
“你不用羨慕我們,平平淡淡活一輩子,或許沒有享受物質的豐足,可這樣的日子,何嘗不是幸福日子。”
酒上來,張記擰開酒瓶蓋,說道。“我們是聚會,不要偏離了主題,不要講道理。”
“我說錯了話,自罰一杯。然後,我們換一個話題,聊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講道理。”
三人端起杯子,一杯酒下肚,嘖嘖聲不斷。
吃了幾口菜,緩解白酒的辛辣。
張記說道。“我手裡有一批玉石,你們有沒有需要的。如果需要,提前說一聲,過一段時間我把他們全部賣了?”
林含章好奇問道。“玉石?你不是專門做寶石貿易,怎麼有玉石了。”
張記解釋道。“機緣巧合遇到,也就買了一批。和田玉石,料子很不錯,你們可以選幾個,留著以後送禮。”
唐銘說道。“盛世古董,玉石也有投資價值。你不缺資金,就不要著急賣,留在手裡能增值。”
張記一拍大腿,興奮說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乾一個。”
酒場喧鬨,宿舍安靜。
何勁一個人呆在宿舍,按照田明峰的修改意見,一點一點修改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