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一句話,30多人吃空餉的事你知道不知道,職務犯罪的事你知道不知道,還有我不想說的事,這些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俞總,請想好回答我,這直接關乎我對你的信任。”
俞信冷汗漣漣,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這些上不了台麵的事還是發生。
沒有時間去想誰實名舉報,俞信隻想將自己全部撇開。
實際控製人的權威,絕對不允許挑戰,哪怕他還有15的股份。
空餉是小事,職務犯罪和男女關係是大事,而且達到刑法標準。
猶豫片刻,俞信堅定說道。“張記,我給你打電話就是告訴你售賣的事,至於你說的這些事,我離開魔都太久,不清楚這些事。”
張記說道。“俞總,我很信任你,但是你也值得我去信任。祝你在棗城一切順利,掛了。”
掛掉電話,放下手機,張記想著俞信恰當時機的電話。
對於俞信說的話,張記不相信俞信不了解這些事,沒有他的點頭,財務怎麼會閉著眼睛打錢。
30多人不是3個人,公司裡一共有多少人,會不清楚多出來的30多人。
張記相信,俞信有的忙,既然話說出去,必然需要做收尾工作。
放下手機,俞信拿起座機,說道。“定最快回魔都的車票。”
再次放下電話,俞信靠在椅子上,捏著四海穴,想著怎麼度過這個難關。
遊健坐在餐廳裡,看著窗外雨裡的行人。
不一會,錢顧來到餐廳,順著遊健的方向看去,看一眼窗外的行人。
雨天總是很煩人,不利於出行,開車都會很擁擠。
“彆看了,點菜了嗎?”
沒有轉過臉,遊健仍舊盯著外麵,說道。“審計這件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
錢顧沒有搭理遊健,拿起菜單點了三道菜,然後問道。“你吃什麼?”
遊健看向錢顧,審計來的太突然,提前沒有一點風聲。
而且,錢顧移交賬本太迅速,沒有任何拖延,直接將所有賬目移交審計。
一切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樣,隻不過在公司裡實操一遍。
即使錢顧接到通知突然,他也有能力和俞信打招呼,拖延移交賬本。
錢顧沒有這樣做,第一時間帶著審計來到財務室,封存移交賬本,沒有拖延。
這不得不引起遊健懷疑,錢顧在這件事裡麵,究竟扮演什麼角色。
“提問就是原罪,你已經懷疑我,我的答案是什麼你都會懷疑,我又何必回答你。”
“我說和我沒有關係,你不會相信我的答案。我說和我有關係,你認為你確定你的懷疑。”
“所以我也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懷疑我和這件事有關係?”
遊健拿起菜單,點了一份五分熟菲力牛排。
“你太配合嚴承,就像是實操一樣,如果說你完全不知情,怎麼都說不過去。”
錢顧一笑,對遊健說道。“遊健,你弄錯一件事情,亂了主次。北新以前是俞信獨資,現在是合資,而且實際控製人是張記。”
“作為實際控製人,張記有權利對公司進行任何操作。你說我配合他,我為什麼不配合?”
“實控人電話打過來,讓我無條件配合審計。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們端著飯碗,這飯碗可是實控人的,實控人下命令,你還想要拖延?”
“實控人和實際管理者的衝突是必然,實控人怎麼會容忍30多號人吃空餉。一個人一月平均8000元,一個月就是24萬,這是誰的錢,是俞信的錢?”
“我們隻是打工人,最重要的就是擺清位置,擺清態度,不要參與實控人和實管人的爭鬥中。”
“你和張記是校友,他不會怎麼著你。可是真的開除你,砸了你的飯碗,你還不是要出去找工作。”
“以被開除的身份去找工作,你認為魔都的工作那麼好找。”
遊健歎氣,錢顧的條理很清晰,但是遊健還是對錢顧懷疑。
越是本能的反應,越是最接近事實的本質。
可是,即使錢顧承認,釋懷他的懷疑,又有什麼用,不過是證明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而已。
北新的戰場,早晚都會有戰爭,現在不過是開戰的前奏。
“你說的都對,但是,你和張記提前接觸過,這一點你不能不承認吧?”
錢顧端起水杯,喝一口水,慢悠悠說道。“轉讓股份合同簽字的第三天,張記電話聯係我,我們交流了意見。”
“不要以為張記是傻子,他要走了財務賬號。4月份就開始頻繁登陸賬號,這說明什麼,他早就通過財務往來掌握信息,這次審計不過是走一遍形勢。”
“你看著吧,以後這種突然審計會很多。他是實控人,他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遊健歎息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此言不虛啊。”
牛排端上來,錢顧拿起刀叉,說道。“趕緊吃,涼了可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