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爺爺輩,不可能不關心他的孫子孫女,這也是張記在走廊裡等時間的原因。
和談成功不成功,手裡必須有傷害對方的能力。
訾聶臉上表情不定,最終還是選擇給他孫子打電話。
聽著手機陌生的美式英語,訾聶嗯嗯心不停往往下沉。
電話被掛斷,他剛想再次打過去,視頻就打過來,按下接聽鍵,訾聶看到不忍心看到的畫麵。
訾遜穿這一條短褲,手腳被綁在床架上,扭動著身軀呼喊。
嘴巴綁著毛巾,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即使是視頻,訾聶也能看到訾遜蒼白的臉色,看到眼睛中的恐懼。
視頻轉向牆角,披頭散發的女人蹲在牆角,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訾遜的女朋友。
回想視頻時,訾遜驕傲的介紹女朋友時的表情,訾聶恨不得殺死眼前的張記。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訾聶問道。“你想怎麼樣?”
礦泉水衝著手背,清水混合著鮮血,地板上一灘血跡。
疼痛感很弱,張記懷疑是他的疼痛神經變弱,還是手背沒有痛感。
不用看視頻,聽著聲音就知道視頻發生的事情。
對訾聶這種人,張記從來不抱有幻想,隻相信傷害的力量會讓對方服從。
根深蒂固的觀念,隔輩親親過親生,老一輩絕對不會看著隔輩孩子出事。
古藺的消息很準確,調查到訾聶的孫子孫女在國外留學,方便張記找到他們,並將他們控製住。
沒有回答訾聶的問題,答案在他進辦公室時已經告訴訾聶,隻是訾聶沒有當回事,當他是學生,沒有背景的學生。
尤其是聽到他是馬閒閒老鄉,輕視的眼光中帶著蔑視。
將剩餘的礦泉水一口喝完,張記說道。“我的目的在我進來時已經告訴你,為什麼不好好聽,非得鬨得這麼僵。”
“我說給你孫女孫子打電話,你先給訾遜打電話,難道你就不擔心你的訾晏,不擔心她的安危。
“重男輕女的傳統,你表現的太明顯。這是不是你喜歡欺負女學生的原因,在你眼裡,那些女學生不過是你的玩物,即使出事也能用保研名額擺平的玩物。”
“我建議你給訾晏打視頻,看一看訾家女性是不是女性,是不是彆人的玩物。”
訾聶咬著牙,眼睛冒火的盯著張記。
找到訾晏號碼,訾聶用力按下綠鍵。
電話一直在響,隻是沒有人接聽。
再次撥打,電話才被接聽。
想象中的場麵沒有出現,訾聶聽到訾晏懶散的聲音。“爺爺,這麼晚打什麼電話,我還在睡覺。”
漆黑的房間看不道訾晏的表情,不過訾聶知道沒有人闖進訾晏房間,沒有人像對待訾遜一樣對待她。
“沒事,爺爺就想你,想聽聽你的聲音。你在睡覺啊,爺爺掛了,你接著睡。”
沒有給訾晏抱怨時間,訾聶掛掉電話。
坐在辦公椅上,臉上,胸口很疼,訾聶忍著不喊出聲。
盯著張記,訾聶明白他要認真對待張記,訾遜的安危沒有解除,訾晏也受著威脅。
他相信不按照張記說的辦,會有人衝進訾晏房間。
不敢想象訾晏被欺負的畫麵,訾聶捋了捋散亂頭發,笑著說道。“同學,你說讓我照顧馬閒閒,其實我一直在照顧她。”
“這次叫她過來是有事和她商量,不是你想的那樣。”
“學院有兩位教授在研究統計學的社會實踐,準備發表期刊論文,方向和馬閒閒論文方向一樣,我就想著讓她加入其中,和兩位教授一起研究。”
“作為學院院長,我有責任教導學生,讓她們多參與學院研究活動。”
似笑非笑的看著訾聶,對於他的轉變很感興趣,甚至想打開訾聶腦袋看一看,訾聶臉不紅心不跳說出這些話的真實想法。
拿得起放得下,也能臉厚心黑,難怪被學生鬨事也能平安落地。
“院長啊,你話說的太早,你應該問問為訾晏房間外麵有沒有人,會不會打開她的房門。”
“你又不隻有訾遜和訾晏,還有其他兩位孫子。你就不關心他們的現狀?”
訾聶一笑,說道。“擔心他們的安危,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亂來的人,不過是讓我照顧學生而已,這麼小的事很好解決,用不著使用暴力手段。”
“我相信你找我的誠心,我們開誠布公談一談。作為合作夥伴,不會傷害夥伴的親人。”
拍拍手,張記不得不佩服訾聶的心胸。
換作是他,麵對親人被綁架,早已失去理智。
殺人簡單,不簡單的是將自己撇開,不沾染後果。
不能避免沾染後果,殺人往往是最下等的做法,是最後的魚死網破。
拿出手機,看著手機頁麵的電話號碼,張記想要打過去,讓訾聶明白他猜對了,也猜錯了。
猶豫再三,張記還是決定不打電話,對男人出手他沒有顧忌,即使會對訾遜造成心理陰影。
對訾晏出手,張記不屑於這麼做。
一件小事,讓訾聶明白他有傷害他的能力,訾聶會坐下來心平氣和對待他。
綁架威脅這招太好用,同樣招式對付秋用過,付秋完全配合。
現在對訾聶用,訾聶也放下身段,平等態度和張記對談。
“訾院長,我們不是合作夥伴,我隻是新聞學院的學生,可以說是學校裡不入主流的學生。”
“我過來的目的很明確,不論消息真假,我相信我看到的事。”
“現在是午飯時間,馬閒閒應該在吃午飯,不應該出現在您辦公室。她為什麼在這個時間來您辦公室,我想您很清楚原因。”
“不過呢,事情已經過去,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拜托您的事,希望你認真對待,好好照顧我的老鄉。”
“我不是好學生,也不是一個好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煩我,我一定煩死他。”
語言沒有威脅的效力,行為才有。
看到張記的行為,訾聶知道他不能動張記,也不能動馬閒閒。
能在國外找人綁架訾遜,訾聶相信張記也能在國內綁架其他人。
回想馬閒閒的資料,公務員家庭絕對沒有能量做到這一步,不清楚張記的實力,他也隻能委曲求全,等事情告一段落,在想辦法調查張記。
若是能夠報仇,訾聶不會手軟;若是鬥不過張記,訾聶也甘心認輸。
在世為人,最重要的就是看清對方實力,是需要臣服,還是需要認慫。
不能惹的人很多,可以避免和不能惹的人打交道,還是不小心碰上一個。
保持著微笑,訾聶保證道。“見風使舵帶有貶義色彩,不會見風使舵的舵手一定不是好舵手。”
“你是懂規矩的人,我是識趣的人,懂的規矩好為人,識趣好做人。”
“我們鬨了一點不愉快,這點不愉快隻是小事,就像是一天24小時,誰會在意24分鐘發生的事。”
“馬閒閒是位好同學,我會關注她照顧她,在我權限範圍以內,絕對讓你滿意。”
得到訾聶保證,馬閒閒的危機解除。
手背鮮血止不住,需要去止血。
揚了揚流血的手,張記說道。“訾院長,你看我的手一直在流血,很擔心失血過多,我先去醫務室包紮。”
訾聶起身說道。“我不適合送你,就不送你。你去學校的醫務室,我給他們打電話,讓值班醫生親自給你包紮。”
沒有拒絕訾聶的善意,麵子上的事,總要留有餘地。
“謝謝訾院長照顧,打擾訾院長休息,有時間我向您賠罪。”
訾聶笑了笑,拿起座機給醫務室打電話。
耳朵貼著辦公室門,聽不清裡麵說話聲。
門突然打開,嚇的馬閒閒趕緊躲開,假裝鎮定的站在走廊上。
沒有在意馬閒閒假模假樣,錯過馬閒閒,張記自顧前往醫務室。
皺著眉頭,看一眼辦公室,再看一眼張記,看到流血的手,馬閒閒趕緊追上張記,關心問道。“你的手怎麼受傷了,趕緊去醫務室消毒包紮。”
瞥一眼馬閒閒關心緊張的臉,張記沒有好氣說道。“你們院長找你有事,你不去找院長,跟著我乾什麼。”
尷尬一笑,馬閒閒說道。“我能怎麼辦,院長讓我去他辦公室,即使知道有問題,還是的過來一趟。”
“不過,他也彆想占我便宜,我可不是任由他拿捏的人。”
看著馬閒閒認真的臉龐,張記發現馬閒閒很漂亮。
以前沒有發現馬閒閒漂亮,沒有將她當做女人,現在看一看,馬閒閒在他眼睛中多了女人味。
心裡冷哼一聲,張記擺擺手說道。“我沒事,你去吃飯吧。”
想要擺脫馬閒閒,馬閒閒卻又黏上來,說道。“我也沒事,陪你去醫務室包紮。”
電話響起,馬閒閒看一眼手機,直接掛斷。
好奇是誰打來的電話,張記說道。“你想接就接,不用在意我。”
馬閒閒一笑,說道。“我舍友打來的,我和她約定打電話時間,她見我沒有回去,還在給我打電話。”
電話打來,但是不一定有用。
一通電話若是可以解決問題,澆滅人性的欲望,事情反而簡單。
想要迫害一個人,太多手段可以使用,進門簡單出門難,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沒有將他考慮的事告訴馬閒閒,也沒有再趕她,任由馬閒閒陪著他去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