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管家拿著新的資料出現在薩達姆麵前,將資料恭敬交給薩達姆。
接過資料,看到照片上的人,薩達姆感覺很眼熟。
努力在記憶裡尋找,還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懷疑是否眼睛出來問題,薩達姆放下資料,問道。“他們現在住在哪裡?是大使館附近的酒店,還是市政府附近的旅行社?”
管家說道。“市政府旁邊的旅行社。6人是曼穀塔裡茲先生的同伴,他們住在一起。”
聽到塔裡茲的名字,薩達姆知道塔裡茲和市政府秘書長的關係,作為曾經的同學,兩人私交親密。
秘書長不止一次提到塔裡茲,表明塔裡是有實力的商人,看好大馬士革的未來,願意來大馬士革投資。
在薩達姆眼裡,塔裡茲也好,還是其他國家的人,不過是大馬士革的過客,終究是賺完錢就離開。
他不想和這些人打交道,不過也沒有辦法不和這群吸血鬼不打交道。
大馬士革建設需要海量資金投入,需要高新技術,需要人力物力投資,這些是大馬士革不具備的條件。
他們能來投資,賺了錢,也刺激大馬士革消費,能拉動大馬士革的經濟。
經濟發展決定上層建築,沒有過硬、穩定、持續的經濟發展,想要改變城市乃至國家麵貌,根本不可能。
管家或許遺漏信息,塔裡茲並不是曼穀人,而是巴基斯坦人。
突然間,薩達姆腦袋靈光一現,再次拿起資料,看著上麵的圖片。
記憶回到特定時間點,他也想起照片上的人是誰。
嘴角掛著微笑,薩達姆輕聲說道。“或許這就是緣分,希望我們的相見,會讓對方驚訝。”
揮揮手讓管家離開,薩達姆一人呆著。
事情太多,能夠緊急處理的並不多,尤其是他手裡的大事,一件也急不得。
賭注已下,勝負已定,該是旅行賭約的時候。
爆炸聲響起,突兀的打破安靜,薩達姆來到窗前,看著遠處濃煙衝天的大街,心裡很是難受。
爆炸聲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快,猶如不小心走火。
濃煙滾滾衝天,陰霾籠罩薩達姆心頭,讓他很惱火。
剛剛決定促成談判,他還沒有出手,就被爆炸聲擾亂心情。
轉身離開房間,薩達姆決定加快速度,以最快速度讓雙方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說話。
距離濃煙不遠處的街角,一個男人靠著牆,眼中含笑盯著濃煙。
像是欣賞傑作,表情中充滿自得。
“警察已經到了,你還不離開,等著被抓嗎?”
“要是被警察抓住,或者被軍人抓住,我可沒有能力將你撈出來。”
男人輕蔑一笑,說道。“要是這麼輕易被抓住,就不會有這麼多亂子。大馬士革需要槍聲喚醒真主的信仰,而不是任由外來人破壞。”
陰影中的冷哼一聲,冷聲說道。“你要是真有能耐,就去將北部的美軍趕走,而不是在這裡搞破壞。”
“大馬士革是我們的同胞,不是我們的敵人。美軍是我們的敵人,不是我們的同胞。”
“以傷害同胞為榮,這不是榮譽,是恥辱。以不敢傷害美軍為借口,這不是恥辱,是對信仰的背叛。”
“你的行為準則偏見而野蠻,不是真正信徒所為,更不是真正男人所為。”
笑聲在兩人周圍飄散,像是夏夜螢火蟲,在糟亂的環境中紮眼。
道理不是用來講的,而是用來做,是用來解釋行為正當性。
若是用道理指導行為,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是傻瓜的行為。
“你說的都是對的,所以你隻會躲在陰影裡。我至少站在太陽下,站在火光中,站在所有人的對麵。”
“我不是完整的人,你也可以將我不當人看。那有什麼關係呢,不過是做一些想做的事,好也罷,不好也罷,那有什麼關係。”
“真主尚且不能公平,更何況是他的信徒。”
看著火光,男人拿下臉上的麵具,漏出半邊完整的臉,一張可以看見骨骼的臉。
摸著驚恐的一張臉,男人似乎很享受臉上的紋路。
“你看看我這張臉,話說沒有臉見人說的就是我。”
“可是那有什麼關係,人不見我,我也不見人,事情往往就是這麼簡單,何必弄得複雜。”
“看吧,聽吧,看火光衝天照耀,聽風聲嘶吼咆哮,這片天地終究是遺棄之地。”
陰影沒有說話,腳步輕輕響,慢慢遠離。
看著消息的人,男人笑了笑,搖著頭,慢慢走向另一個方向。
背道而馳,不是盟友,也不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