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到他心中的痛處,這是避免不了的問題。
最開始的計劃中有關於老人的安置計劃,現在的情況是事事為難,不能在照顧他們。
黃誠躺在床上,不知道還能躺多久,問題的難處就是兩個老人的問題。
猛吸一口煙,史大軍說道。“按照國家最高拆遷款給就行,我也不是聖人,一切按照市場規律來。”
司馬李相笑了笑,說道。“我會以最快的速度推進,爭取年底就能落實到拆遷這一塊。”
“不論多快速度,必須按照程序流程走。”
“你手裡有宅基地,話語權很大,可以安排人跟進,隨時掌握動向。”
“這個人最好是農村人,農村人知道如何和農村人打交道。我們這些人啊,不適合直接和農村人打交道。”
史大軍說道。“黃強是村長,他認識劉家村的村長,兩個人可以溝通。”
“到了這裡兩年,我都不明白農村人的腦袋想的是什麼。一天40元工資,他們能拚命;讓他安靜坐下來,5分鐘堅持不住。”
“還有兩個月過年,讓他們在老家過最後一個年。過了這個年,就沒有老家嘍。”
司馬李相說道。“可以,即使我想推進,也沒有這麼快的速度。”
和史大軍達成一直意見,劉家村的事情就要立項。
本想趁工地進行期間,好好休息,突然的命令,不能在休息。
計劃趕不上變化,想著將事情交給誰,司馬李相腦海裡出現一個人。
最適合的人就在公司裡,為何不利用起來。
“史總,我先回公司,等需要的時候,我們再聯係。”
蹲在路邊,史大軍看著眼前的工廠。
新建的工廠已經投入使用,不用在使用以前搭建的棚子。
生活越來越好,黃家村也已經擺脫貧困,可是生活的好並沒有改變本質。
能力和素質要分開,曾經很難理解的事,現在也已經理解。
搬進城裡是黃誠的願望,不是史大軍的願望。
真的搬到城裡,黃家村的人住在一起,混合著其他買房進來的人,會不會有不同的矛盾。
如何解決素質問題,或許不是史大軍考慮的問題,但是史大軍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他的孩子要住進小區,他不希望孩子張口罵人,閉口臟話。
農村就是農村,不能貶低農村的素質,不能抬高人的能力而掩蓋素質。
底層社會有底層社會運行規律,隔離嚴重,父母輩和孩子輩差距太大,完全過著兩種不同生活。
再次抽一根煙,慢慢走到黃誠家裡。
黃誠能夠自理生活,不需要人時刻照顧。
不到午飯時間,黃大媽不在家裡,出去乾活。
閒不下來的人,哪怕是冬天,農村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現在的黃家村,就是去工廠裡分類,也有一份工資拿。
黃誠坐在門前曬太陽,看到史大軍過來,笑著說道。“你怎麼有時間過來,不忙嗎?”
史大軍笑著坐在黃誠身邊,說道。“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迫不及待的過來。”
“剛剛和房地產公司的人接觸,劉家村開發項目已經立項。年底前可以完成拆遷賠償,年底後可以搞建設。”
黃誠臉上並沒有笑容,這讓史大軍很疑惑。
本以為黃誠會很快樂,可是黃誠的表現並不快樂。
“大軍,按照你的計劃一步一步走,不需要為了我提前。”
“我知道你沒有準備好,現在在劉家村建房子不好,還是在等一等,等時間合適再說。”
史大軍說道。“早晚的事,早乾晚乾,早晚都要乾。想乾的時候就是最合適的時候,雖然提前,但不影響我的計劃。”
黃誠笑了笑,看著門外的牆。
春節貼的“出門見喜”還在,風吹著,邊角在風中搖晃。
出門見喜是願望,更多的願望不是實現,而是慢慢的算了。
快要進棺材的人,不會介意曾經的願望是否能實現。
作為黃家村的人,他做到可以吹一輩子牛的事,冬天普樂一條路,讓黃家村擺脫貧困。
閉眼之前能看到黃家村人的臉色的笑容,已經得償所願。
至於以後黃家村如何,不是他考慮的事。
咳嗽兩聲,黃誠說道。“儘人事,聽天命。我的天命快到了,人事也完成。”
“黃家村的人以後會怎麼樣,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不是我想的事。”
史大軍笑了笑,抽出煙,遞一根給黃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