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座位上,塔裡茲問道。“接電話接到問題,皺著眉頭?”
放下電話,張記說道。“接到朋友電話,他給我聊一些平時不會說的話,挺奇怪的。”
“不過,我們之間沒有直接利益關係,不影響彼此之間的關係。”
“塔裡茲先生,李天南給我回話,發電設備五天以後會運到大馬士革國際機場,隨後運輸到發電廠。”
“等我去拜訪格瓦拉將軍時,發電設備當做禮物送給他。”
“鋼鐵工廠和磷礦石加工廠的投資比較大,生產、回收、再加工流程長,涉及其他多個領域,和太多人打交道。”
“政府這邊沒有問題,不需要在去打點,剩下的就是反政府軍,和他們搞好關係,為未來買個平安。”
“鋼鐵工廠大概運作5年,5年以後就會被政府回收,哪怕是拖延一段時間,不過是一年而已。”
“我想將神奇的人調到這裡,緩解國內的壓力,也鍛煉鍛煉他們。”
“磷礦石加工需要專業技術,目前還是以中間商為主,等時機成熟,我在建廠。”
塔裡茲喝著咖啡,分析張記操作的利弊。
發電設備是格瓦拉急需的,用整套發電設備當做禮物,比直接送錢更有優勢。
而鋼鐵加工廠的業務依賴出口,隻是將大馬士革當做加工廠,就算是後期被政府回收,張記也保證他的利益。
國際形勢動蕩,5年以後又是怎樣形勢,誰也不知道。
政府是否有能力回收,回收以後是否能保證運轉,尚未可知。
有政府扶持,他們的業務有兜底保證。
業務做到多大,依靠個人能力。
反政府軍背後有美軍扶持,想要徹底消滅,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格瓦拉作為首領,但他對軍隊控製能力沒有我們認為的有實權。”
“名義上的首領也是首領,他和美軍有聯係,畢竟在美國留學,和精英階層有同學關係。”
“以我個人觀點,反政府軍成不了大事,隻能算是羊皮上的一塊蘚。”
“我們的工廠建立要在政府控製範圍,在這個範圍以內,可以最大程度保證安全。”
“你給格瓦拉送禮物,有你的想法,雖然不知道你想要做的事,但我提醒你,不要和他們走的太近。”
“政府不是睜眼瞎,可以在政府允許範圍內和他們有限接觸,超出政府允許範圍,就碰觸到政府紅線。”
“阿曼的任期還有三年,三年以後的狀況我們不知道。”
“但以我了解,工業體係沒有成熟,政府對我們的態度不會變。”
“我們好好利用三年時間,將自己的工廠打造成政府、軍隊聯合經營的項目,這樣就可以避免被回收的命運。”
沉思和政府、軍隊相處,還有塔裡茲沒有說出來的宗教。
文官和文官之間的矛盾,文官和武官之間的衝突,宗教和非宗教之間的矛盾,三大矛盾製約國家發展。
他們想要經營龐大關係網,需要付出的太多,而且隨著文官更換,投入和收獲變得不確定。
想要獲得豐厚利潤,不得不和這些人經營關係,拉攏成為自己人。
塔裡茲將化工廠5成份子讓出去,他的鋼鐵廠剛剛立項,有塔裡茲的樣板,張記也要讓出6成份子。
利潤是共同體,隻有建立共同體,才能在共同體庇護下安全生產。
“薩達姆約了幾個朋友,說是介紹我們認識。”
“以我估計,應該是和他差不多的人,我有些擔心和他們相處太多,而且我和薩達姆、阿普拉的貿易是以物易物,要是有樣學樣,我會很難做。”
“以前以為認識朋友多是一件好事,現在看看,朋友多不見得是好事。”
塔裡茲笑道。“不要在意這些瑣事,我明天要去拜訪阿曼,然後去拜訪市政府的人。”
“你和他們相處,以不損害自己利益為前提,合作共贏為目標。”
“若是真的損害自己利益,那就不需要合作,直接起身走人就是。”
“薩達姆是聰明人,他有分寸。”
阿普拉是薩達姆介紹的人,分寸感是兩人的默契。
九成是以物易物合作基礎,也是他們明說的條件。
合作共贏是目標,也是張記追求的目標。
“人與人不一樣,我不奢求他們和薩達姆一樣,隻希望不讓我難做就行。”
“我在德國的投資走了眉目,後期還要去德國一趟,我也擔心德國之行,被英國針對。”
塔裡茲想了想,寬慰道。“歐盟內部爭鬥不止,不用擔心他們。”
“想去哪裡就去那裡,他們還能怎麼著你。”
笑了笑,張記起身告辭,回到他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