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阿索姆一個眼神,張記轉身向房間走去。
他的房間是私密空間,適合說私密話題。
阿索姆手裡有阿裡不是正常死亡的材料,張記很想知道誰在幕後操作,讓阿裡死去。
他有自己的猜測,但猜測不是證據,不能說猜測的人就是幕後的凶手。
打開房門,坐在沙發上,等待阿索姆給他一個確定的答案。
阿索姆走進房間,順手將門關上。
馮軍是懂得分寸的人,不會讓其他人打攪他們。
坐在張記對麵,阿索姆從懷裡拿出一個優盤,丟在茶幾上。
看著桌上的優盤,張記沒有心情去看裡麵的內容。
他需要的僅僅是一個答案,確定答案,才能考慮後續的事。
證據是給彆人看的,不是給他們這種人。
審判需要證據,報仇不需要證據,將所有嫌疑人全部殺掉,凶手就在裡麵。
“沒有心情看證據,直接說誰是幕後黑手。”
阿索姆聳聳肩,無奈說道。“我不知道誰是幕後黑手,過程太乾淨,乾淨到找不到一絲證據。”
“阿裡是甘心去死,所以也沒有留下指向性的證據。”
“在這個城市裡,能夠讓阿裡甘心去死人不多,想到誰就是誰。”
搖搖頭,張記說道。“第一個出現在腦海的不一定是真的,還是需要線索指正。”
“總不能依靠猜測去行事,你明白你我的地位,不能用猜測去行動,也不能去試探猜測的對象。”
阿索姆拿起優盤,優盤在手中轉來轉去。
張記的問題太現實,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無法驗證的猜測,即使是事實,也無法證明是事實。
想了想,阿索姆問道。“如果確定幕後之人是誰,你會為阿裡報仇嗎?”
仰著脖子,張記說道。“布塔被刺殺,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阿裡死了,也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
“所有事情都籠罩著一層紗,將真相擋住,不讓我們看見真相。”
“你問我會不會為阿裡報仇?我要怎麼回答你,是答應你,還是拒絕你。”
阿索姆點點頭,將優盤放在桌子上。
張記無法證明,他可以證明。
隻要他證明幕後之人是誰,剩下的就看張記的選擇。
“煤炭過境貿易出現問題,有很多種說法,最可靠地一種說法是軍方想要控製過境貿易。”
“這個軍方很有意思,他們的幕後支持者是你的老相識。”
“等你有時間去見老相識,他會告訴你很多答案。”
“阿裡是他得力助手,得力助手都保護不住,對他的威信打擊很大。”
“你也要小心一些,白沙瓦不是和平的地方,你也是有危險的人,畢竟想要殺你的人大有人在。”
看向阿索姆,張記問道。“軍方內部矛盾,怎麼會壓製不住?”
阿索姆笑了笑,指了指天上,說道。“因為武器的控製權已經移交,伴隨著移交的還有其他隱性權利。”
“武器不僅能夠對外,也可以對內,你明白我的意思。”
麵色嚴峻看著優盤,優盤裡麵或許有很多信息,這些信息是他急需要的。
明白阿索姆的意思,張記笑著問道。“過來找我經曆很久的心理思考?”
“你一定在想我是不是變了,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或許會變得急功近利。”
“阿索姆,人可以改變,但本質不會改變。我的本質是我的根,也不會改變的。”
“我有我的選擇,有我的做事方式。而我的做事方式和你不一樣,不是拿著槍對準人就可以,還有很多考慮因素。”
“優盤我收下,你也不用在做傻事,真相有時候並不重要,不是嗎?”
阿索姆笑了笑,知道他的問題解決。
阿裡已經死了,能夠做的不是找出真相,也不是複仇,而是有人記得他這個朋友。
但阿索姆的想法不一樣,他是要複仇的,一定要為老朋友手刃敵人,即使敵人隻是行動者,不是命令者。
離開營房就已經決定的路,不需要再去下決心。
看了看張記,阿索姆再次笑了笑,轉身離開張記房間。
張記時唯一知道優盤人,是否能夠幫助他,阿索姆不知道。
他做了應該做的,剩下的交給張記,他還要去麵對的命運。
離開彆墅,看著後視鏡,阿索姆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的告彆,也是人生另一個方向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