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方,照看好布塔,我出去找人和你換班。”
“這段時間不忙,你也休息一下,後麵還有恢複性訓練,做好準備。”
點點頭,荀方說道。“恢複性訓練的地點和裝備已經準備好了?”
馮軍一笑,說道。“張總已經和巴沙聯係,在邊防部隊的營地進行恢複性訓練,所有消耗的槍支彈藥也由邊防部隊。”
“一直和邊防部隊間接打交道,這一次可以當麵見識邊防部隊,也可以看一看他們的戰鬥力。”
“以往的交道,一直是主動避讓他們,這一次可以和他們碰一碰,看誰才是戰場的英雄。”
臉上出現冷意,因為在白沙瓦活動,主動避讓軍隊是不得已而為之。
真的和邊防部隊碰一碰,荀方躍躍欲試,迫不及待想要教他們做人。
“這麼一說,我倒是很期待和邊防部隊見麵的一天,期待啊。”
見荀方如此興奮,馮軍笑了笑,轉身離開布塔房間。
再次將優盤插進新電腦,張記瀏覽阿索姆給他的信息。
阿裡留下的幾十封遺書,每一封遺書大同小異,而意思卻是出奇的一致。
每一次任務寫一封遺書,張記不知道阿裡寫遺書時候的心情,是不是像他平時的笑容一樣灑脫。
距離阿裡出事日期最近的幾封遺書,阿裡在遺書末尾,表明他是正常死亡,不要去調查他的死因,也不要為他報仇,讓他安心安靜的去見真主,他要向真主懺悔他一生的作為。
誰會在遺書中說自己是自然死亡,而且勸慰看到遺書的朋友,不要去追尋他的死因。
阿裡早就知道他會死,也做好了死的準備。
家裡會放兩個液化氣罐,但那是為了生活,不是為了自殺。
早早做好死亡準備,連死亡方式都提前選好,這樣的人是自然死亡,也是被活活逼死的。
誰是逼死阿裡的人?
讓阿裡甘心去死的人不多,每一個都是他懷疑的對象。
即使是他懷疑,也無從驗證,他懷疑的人就是逼死阿裡的人。
悲慘的人生,死亡都不是自己控製,還有什麼是自己能夠控製的事。
阿索姆懷疑的對象有三人,三人都是大人物,是他們輕易接觸不到的人,也不可能去問三人,是不是他們逼死阿裡。
伊姆蘭汗主教是懷疑對象之一,畢竟阿裡是他的明子,為他做事。
張記相信如果是伊姆蘭汗主教讓阿裡去死,阿裡一定會選擇遵從命令,就像是現在,安排好死亡方式,一場大火,讓所有人安心。
作為伊姆蘭汗主教的明子,伊姆蘭汗主教沒有舍棄阿裡的必要。
白沙瓦各方都知道阿裡是誰的人,代表著誰在做事,殺了他沒有任何意義。
阿裡是伊姆蘭汗主教的暗子,死也有死的理由,知道太多,這是他死的理由。
一封一封信看過去,張記沒有發現遺書有問題,不過是正常的遺書。
阿裡沒有財產,所有的財產就是他居住的房子。
一把大火燃燒,將他的財產也全部少沒有了。
看到最後一封遺書,和其他遺書類似的內容,唯一不同就是說他交到一個好朋友,讓他看到他守護的意義。
阿裡的好朋友是諾裡瓦琦,買寶石時候相識,慢慢成為朋友。
看著諾裡瓦琦的名字,張記察覺到他忽視的細節,阿裡在最後一封遺書中提到諾裡瓦琦,是不是在暗示他諾裡瓦琦知道什麼。
諾裡瓦琦過來找他,相談中提到阿裡,諾裡瓦琦隻是淡淡感傷,沒有說阿裡留給他什麼物品之類。
如果沒有具體的物品,是不是有抽象的物品。
再次看一遍遺書,阿裡和諾裡瓦琦因為買寶石相識,在隨後的接觸中,阿裡有意無意的幫諾裡瓦琦解決困難。
抽出一支煙,張記想著諾裡瓦琦這個人,他是不是有什麼特殊之處,不然阿裡為什麼和諾裡瓦琦成為朋友。
阿裡這種人,絕度不會和普通人交朋友,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諾裡瓦琦一定有過人之處,或者有秘密。
一支煙抽完,張記絕對去一趟寶石與珠寶發展公司,光明正大去見一見諾裡瓦琦,在和諾裡瓦琦談一談。
伊姆蘭·汗經理想要和他重新合作,讓諾裡瓦琦帶來風向,他不能不回複。
寶石大戰已經開始,現在正是需要寶石的時候,張記不介意多一條買進寶石的渠道。
隻是他不能再像以前,任由伊姆蘭·汗經理定價定量,他隻能接受。
位置互換,他有了談判的資本,也要讓伊姆蘭·汗經理認識到變化,重新正確對待上帝。
掐滅煙,將煙頭丟在煙灰缸,張記起身來到窗前。
街道和往常一樣安靜,沒有波瀾,但張記很清楚,在這平靜之下,暗湧已經洶湧,隻等一個合適機會,暗湧就會卷走一些人,卷走一些事。
輕笑一聲,拉上窗簾,張記轉身走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