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視頻,任嬅關掉電腦,想著她即將訂婚的男方,心中一片平靜。
坐在窗戶邊緣位置,眺望著白沙瓦的夜景,張記對白沙瓦的感覺變得很奇怪。
白沙瓦不是安定的地方,但是在他的心中,白沙瓦讓他內心安靜,不像是在國內一樣的安定。
奔走在國土之外,讓他心中安靜的地方,不是祖國的懷抱,而是異國他鄉的土地。
沒有將他的計劃告訴身邊任何人,不是不信任,而是保密的謹慎態度,張記選擇不告訴沈俊、馮軍等人他的計劃。
作為整體布局中的環節,對於整體的布局影響不大,而他要做的事,對整體布局的影響很大。
推演著即將開始的布局,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不能因為他的疏忽,導致整體局勢的傾覆。
每個人都想做棋手,可真正能做棋手的人不多,大多數都是棋子。
在縱橫的點中,多喘一口氣而已,成為大局中的一口氣。
飛機緩緩降落,張記下了飛機,走出機場出口,看到等待他的斯裡。
側身靠近沈俊,張記說道。“沈俊,你信任斯裡嗎?”
沈俊一愣,不明白張記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懷疑斯裡的信任。
斯裡和他們一起出生入死,不止一次的並肩奮戰,是他們親密無間的戰友。
張記懷疑斯裡,是有證據證明斯裡背叛,還隻是對斯裡有了疑心。
不論是哪一種,沈俊對斯裡的態度有了變化,產生一絲不信任的念頭。
打量著不遠處的斯裡,沈俊謹慎說道。“我們一起出生入死,我是相信他的。”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也是曆史證明,我們對他有所懷疑也是應該的。”
輕笑的揶揄,張記說道。“你還會說成語呢,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都說出來了,最近在看書啊。”
“我不是懷疑斯裡,而是懷疑他的生活態度。”
“我們不在白沙瓦,他一個人呆在彆墅裡,安安靜靜的打掃衛生看家,偶爾幫談笑處理一些事情。”
“我們來白沙瓦,他就出來陪著我們,想一想,我們活的還真不如他。”
“雖然他沒有說過工資的事,工資一直全額發到他裡裡,真不知道他拿錢做了什麼事。”
“好像是我們為他打工,而不是他為我們打工。”
走到車前,張記轉身對沈俊幾人說道。
“你們去坐另外兩輛車,我和斯裡坐一輛車。”
司機錯愕看著馮軍幾人,見張記上車,對著幾人點點頭,上車啟動車子。
馮軍、沈俊對視一眼,轉身上了後麵兩輛車。
平常接他們6人隻需要兩輛車,這一次是三輛車。
在安排車輛的時候,張記已經做了決定,隻是沒有告訴他們。
汽車行駛在路上,張記閉著眼睛,沉默著不說話。
斯裡安靜的開車,沒有主動開口問,他知道張記會在合適的時候開口,告訴他一些事。
過了一會,張記閉著眼睛,開口問道。“斯裡,我能相信你嗎?”
看都沒看張記,斯裡直接說道。“可以。”
言簡意賅的回答,就像是斯裡冷冰冰的人,多說一句話會消耗他的冷意。
睜開眼睛,看著前方的道路,張記從身上拿出一個信封,放在表盤上。
牛皮黃色的信封很普通,就是一個普通信封,沒有任何奇怪。
“信封裡麵有一封信,你看完信以後,按照上麵的指令去做。”
停頓一下,看向窗外的夜色,白沙瓦的夜色是沒有夜色,漆黑一片。
微微歎氣,張記接著說道。“我在喀布爾會做很多事,你關注喀布爾的動態。”
“等你認為到了需要打開信封的時候,那是打開信封的時候,你就可以打開信封。”
斯裡反問道。“需要的時候?”
點點頭,張記肯定說道。“對,到了需要的時候,我會給你消息,你會等到需要的時候。”
疑惑的心情沒有在臉上表露,斯裡將信封揣進懷裡。
刻意單獨的相處空間,隻是為了給他一個信封。
斯裡明白張記的意思,也知道應該如何做。
疑惑是疑惑,等到的時候,所有的疑惑清晰明了,不需要提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