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恭賀你贏了,徹底掌握美潔的主動權。”
“美潔、欣潔合並,兩魚放在一個盤子吃掉,你可是有一副好胃口。”
“鋰礦石加工廠在左手,紡織品加工廠在右手,你是妥妥的人生贏家。”
“可李總啊,我們都是打工人,哪怕工資高一些,也隻是工資高一些的打工人,真的有必要自相殘殺?”
搖搖頭,李雪岩說道。“寶總,我想你一定誤會我的意思,我沒有和你相殺。”
“我不知道你怎麼理解我的行為,就像我理解不了你的行為一樣。”
“員工犯了錯,原則性的錯誤,強奸一起工作的女同事,雖然強奸未遂,但他的行為已經違法。”
“你會寬容他,包容他,說他是喝醉了酒,或者是因為其他原因,處罰也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在我的認知裡,強奸未遂也是犯罪,應該受到法律製裁,沒有任何爭議。”
“這是你我本質的區彆,也是你我不可調和的一點。”
“寶總,有一些錯誤能犯,無傷大雅,隻是笑料;一些錯誤不能犯,作奸犯科,這是犯罪事實,沒有寬恕的餘地。”
冷笑一聲,話說的明白,不需要在掩飾兩人的矛盾。
強奸未遂,給點錢了事就可以,沒有必要將事情鬨大,還要讓一人蹲監獄。
寶凱堅持他的主見,還是認為沒有必要將事情鬨大。
美潔是紡織廠,女員工多,男員工少,彼此之間的調戲一直存在。
做的過火一些,但女人沒有受到實質傷害,不需要將男人繩之以法,將一個人的一輩子打斷。
在棗城這座城市裡,進了監獄出來的人,受到社會的鄙視,很難過上正常生活。
不單是男人這輩子毀了,孩子下輩子也毀了。
“李總,勝利的人是書寫史書的人,失敗的人早已身死。”
“我是身死之人,怎麼描畫是你的事,不需要,也不會經過我的同意。”
“你堅持你的立場,我堅定我的選擇,你我都沒有錯,隻是立場對立。”
“我知道你召開會議的目的,不用你趕我走,我會自己離開。”
“我就在不遠處看著,看你能將美潔帶到哪一步,美潔的發展又會如何。”
李雪岩不想和寶凱爭論,事情已經過去,在爭論也沒有意義。
肉體的傷害和精神的傷害,有形和無形,傷害不能無形否認傷害存在的必要。
寶凱在最開始就預留心眼,沒有真心和他們站在一起,也就為今天的離開埋下伏筆。
在他不了解美潔的情況時,不能讓寶凱離開,現在他已經了解美潔的情況,也對管理層做了調整。
過渡期已滿,不需要寶凱壓軸,他可以順利掌控美潔,完成和張記製定的閉環。
寶凱的視野太低,沒有看清他們的真正的目的,以為美潔、欣潔隻是投資。
美潔、欣潔存在的必要是為了紡織紗兜底,確保紡織紗進出口貿易受到外部衝擊時,有屬於自己的加工工廠,確保材料到成品的轉變。
寶凱自己決定離開,省了他的工作,李雪岩歡迎寶凱識時務。
“寶總,謝謝你的祝福,正如你說,我也隻是打工人,不會將美潔帶到哪裡。”
“美潔、欣潔的方向在張總到達棗城時已經確定,不需要我為他們調整方向。”
“請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證,欣潔、美潔會越來越好,好到超乎你的想象。”
寶凱大笑一聲,起身俯視著李雪岩。
他不知道李雪岩的藍圖,也不想知道張記的藍圖。
即將離開的人,沒有多餘心情關心未來藍圖。
他離開的決定告訴李雪岩,也到了他離開的時間。
真的到了回憶開始時間,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不會有離開的勇氣。
“李總,決定已經告訴你,我也可以離開了。”
“請你記住今天的日子,每一年的此時此刻,我都會回憶此時此刻的記憶,看一看美潔會變成什麼樣子。”
“希望你能夠做到你說的,真的讓美潔越來越好。”
李雪岩仰視著寶凱,沒有起身相送。
寶凱的離開是必然,話已說破,臉麵丟在地上,不需要保持最後的禮貌。
不禮貌的人不是他,在他接觸寶凱時,他的臉麵就掉在地上。
現在報了仇,寶凱的臉麵掉在地上,他沒有必要保持禮貌。
寶凱轉身離開布置好的會議室,一步一步,仿佛用儘他全身力氣。
打開會議室的門,寶凱笑了笑,大步走出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