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之夢!
黃家村沉浸在黃誠去世的肅穆中,張芸也知道黃誠去世的消息。
作為廢品回收廠唯一的不是黃家村的人,張芸沒有見過黃誠,隻知道黃誠在黃家村德高望重,廢品廠的建設和他有直接關係。
甚至有幾個老人說,沒有黃誠當初力排眾議的修路,就不會有今天的黃家村。
排外的情緒讓張芸感受她是外人,無論怎麼討好融入,他們始終不是黃家村的人,這是天然的溝壑。
黃誠走了,按照老規矩,紅事不請不去,白事不請自去。
作為外來人,雖然沒有見過黃誠,還是要到靈堂去拜一拜。
農村的禮金不重,彼此間不熟識,又是作為廠裡員工身份過去,禮金還是按照老規矩。
老人有老人的規矩,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禮金,不能同日而語。
拿著50元現金,張芸將錢交給張梁子,讓他在過去的時候上禮。
男人就是男人,一些事情隻能男人去做,而女人不能去做。
個人有個人的位置,關係親遠,朋情疏淡,安排的活也很明確。
張梁子過去不會給他安排活,他們是外來人,外來人是沒有資格乾任何一件事的。
張華站在一旁,不耐煩的看著張芸交代張梁子如何如何做,心中一陣不屑。
他感受到黃家村人對他的排斥,但不是黃家村給他發工資,身邊一起工作的是年輕人,彼此之間有話題說,排外情緒不重。
一段時間相處,張華和身邊幾個司機熟絡,了解到廢品廠很多消息。
黃家村有人去世,他也要過去露麵,也隻需要露麵就好,不需要做其他的。
不是一個村子的人,哪怕上趕子找活乾,村長、村支書也不會給他們安排活乾。
張芸非要讓張梁子找活乾,張華特彆不理解為什麼要趕鴨子上架,被人烤一烤。
作為兒子,張華有些羨慕張記,不用操心家裡零碎瑣事,一個人在大城市裡過得開心快活。
他對張記隻有羨慕,沒有其他情緒,畢竟當初主動不上學的人是他。
如果當初堅持好好學習,好好上學,是不是也會和張記一樣,考上大學,然後留在大城市不回來。
世事沒有如果當初,有的是現在既定的現實。
張梁子不耐煩的記下張芸的話,他是男人,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張芸說的這些事他都知道,不需要張芸特意交代他。
至於張芸說的某一個事情做,張梁子不認為黃強會給他安排事。
三人快速來到黃誠老家臨時搭建的靈堂,看到靈堂時,張梁子、張芸開始哭。
黃強站在門前和眾人商量事,看到張芸一家人過來,對他們的敵意消失。
知道張芸一家的真實身份,張記不願意公布,但他不能心裡沒數,還要刻意排斥老板的家人。
史大軍已經說道很清楚,張記有他的考慮,不願意公布彼此之間,黃強也裝作不知道。
張梁子比他小一歲,張芸比他小兩歲,他們這代人的特性就是沒有文化,隻有一把子力氣。
外出打工是必然,不然無法養活兩個兒子,還支持一個孩子上大學。
大學學費、生活費對一個家庭來說是很大的壓力,省吃省用忙碌一年才能湊出來的款子。
張梁子為人不行,隻會喝酒鬨事,張芸是家裡的頂梁柱,人情練達,也知道如何融入到村子裡。
張梁子再不行,也生了一個好兒子。
端著他兒子的飯碗,不能在後麵找老板爹的不是。
張梁子走出靈堂,擦擦眼淚,朝黃強這邊走過來。
“村長,黃老爺子走了,你看我有什麼活安排,你直接說就是。”
“我是黃老爺子的晚輩,工廠也停工,在家閒著沒事,有事你就直接說。”
黃強掏出一支煙遞給張梁子,村子裡有專門主事的人,該安排的活安排的差不多。
張梁子是外來人,安排事情時,沒有將他和張華考慮在內。
要不是黃誠主動向史大軍要保證,他也不會知道張梁子真實身份。
史大軍特意交代,不要暴露張梁子和張記的關係。
黃家村的人沒有幾個知道張記,哪怕見過張記,也不知道張記是老板。
遵照史大軍的要求,他當然不會大嘴巴告訴黃家村其他人,但是態度還是要變一變,不能再有針對情緒。
張梁子主動找活乾,哪怕隻是一句客氣話,他不能當做客氣話聽。
想了想,黃強說道。“張兄弟,還有一個燒茶的活,麻煩你盯著。”
其他幾人疑惑看著黃強,他們都知道張梁子說的是客氣話,黃強怎麼還真的給張梁子安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