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記醒來,菲利克斯哈哈一笑,大聲說道。“真主保佑你,你醒過來我就放心了。”
“這一次的突然襲擊死了一些人,你的人死了,我的人也死了。”
“死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著,到了你我再次選擇的時候。”
“張記,礦區的危險你是知道的,現在親自體驗一回,更明白礦區的危險性。”
“如果你現在決定退出,我不會怪你,也會同意你離開的決定。”
“賺錢是小事,生命安全是大事,在兩者中抉擇,選擇哪一個不需考考慮。”
“你是合格的商人,商人做選擇的標準很簡單,你可以放心做決定,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掙紮著坐起來,張記靠在床頭。
馮軍拿枕頭放在張記身後,讓他靠的更加舒服一點。
菲利克斯來的很及時,他這邊醒來,菲利克斯就到病房裡。
沒有在意這些小細節,政治家玩手段是正常的,以退為進的手段也是嘴巴上說的漂亮。
不過,張記沒有打算退出,他怎麼可能退出。
荀方將命都丟在這裡,他還能退到哪裡去,必須在跌倒的地方爬起來。
死亡固然讓人傷心,活著的人還是要做事,不能讓一條生命白白死去,毫無價值的死去。
回想熟悉的身影,張記希望是他看錯了。
一起戰鬥的情形,多年交往的記憶,無不告訴他沒有看錯。
輕蔑的一笑,張記說道。“調查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背後的凶手什麼時候能夠挖出來?”
“死的人已經死了,但在我的價值觀中,血債血償是基本複仇方式。”
“複仇還沒有結束,我就不會離開金沙薩,不會離開鉬礦項目。”
“我們的合作按計劃進行,但你幫我挖出來襲擊我們的人,我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菲利克斯雙手交叉放在大腿上,思考著張記的條件。
挖出來襲擊者是誰,他已經知道襲擊者是誰,可他惹不起這些人。
張記想要和他們火拚,拚出一個死活,這也讓他為難。
自己的國土上看著兩方人火拚,這是他的國家,不是美國人也不是中國人的地盤,他們卻要在這裡火拚。
可是,雇傭兵差點殺了他,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也不能忍下這口氣。
張記和雇傭兵火拚,拚一個誰死誰活,結果和他沒有關係。
“我會將襲擊者資料交給你,你可以安排人去找他們。”
“原計劃後天簽合同,我回去安排簽合同事宜,你這邊也做好準備。”
“我的時間不多,組織你們簽署合同以後還要飛去聯合國參加會議,不在金沙薩停留。”
“我留下一個聯係方式,你在金沙薩有任何事都可以聯係他,他會幫你解決問題。”
“張記,提醒你一句,意氣之爭是爭不過的,退後一步在看問題,才能看清楚輪廓。”
盯著菲利克斯,張記思考著菲利克斯最後一句話的含義。
意有所指的含義,菲利克斯一定是知道什麼,不親口說出來,隻是提醒他。
猜測襲擊者的身份,張記不認為他和襲擊者有和談的可能,畢竟已經死了一個人。
就算荀方沒有死,他被人襲擊也要反擊,不能無緣無故被人炸了不說話。
“我會退後一步看問題,可是菲利克斯先生,外人在你的國家襲擊無辜工人,你真的無動於衷?”
“我不是政治家,體會不到你們獨特思維,但我不能看著自己保鏢被炸死無動於衷,不給他一個交代。”
“賺錢的目的是為了花錢的時候有錢花,有錢不花,忍下這一口窩囊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菲利克斯一笑,沒有回答張記,控製著輪椅離開病房。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確定張記不會退縮,也就安心的回自己的病房。
巧合之下被襲擊,也隻是一個巧合,不能將巧合擴大化,擴大成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張記如何做是他的事,國土上有了雇傭兵,再多一個武裝也沒有問題。
希望張記的人能夠消滅掉雇傭兵,也省了他的煩心事。
隻要不是他們的人動手,兩方人馬打生打死和他沒有關係。
菲利克斯離開病房,張記看向馮軍,說道。“馮軍,你去病房門前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馮軍起身去病房門前站著,打量著走廊來回的醫生和護士。
他知道張記要做的事,而他沒有阻止。
他的心裡也憋了一口氣,這口氣不吐出來不快,必須用敵人的鮮血來吐出來這一口氣。
菲利克斯答應張記情報,他們的任務也就明晰。
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非洲大地上從來不缺華籍顧問,也從來不缺武裝分子。
以暴製暴的真理,必須用手中的槍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