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是怎麼存活的,他是否知道背後的陰謀?”
搖搖頭,葛逐弦說道。“我不確定黎視是否知道背後陰謀,但他絕對沒有好心,不是真心想要買我們的資產。”
“就算他不知道,他闖進我家裡,表現的信號太強烈,這不是上門求合作的樣子,而是逼迫合作。”
“我的建議是可以和他合作,先將邊角料資產,房產、房地產公司轉讓給他,核心資產不轉讓。”
“慢慢的吊著他的胃口,將他購買資產的消息放出去,坐等其他買家上門,核心資產轉讓給其他買家。”
“你的石油進出口公司,我的煤炭、磷礦石、電力公司是絕對的核心資產,很多人都想要購買。”
“他們收到黎視在紐約購買資產的消息,一定會著急,然後上門找我們購買核心資產。”
“一可以提高價格,彌補我們的虧損;二可以排除黎視的嫌疑,順利套現。”
權樺抓住葛逐弦的漏洞,他的建議是建立一般邏輯下的可能,不是必然的可能。
石油進出口公司出手很難,有很多人有這個錢,但是沒有這個膽子。
他們現在是什麼身份,說的好聽是出國,難聽一點就是畏罪潛逃出國。
政治安全是第一位的,就算眼饞這一塊肥肉,也要規避政治風險的隱患,不能觸碰政治雷區。
葛立的落幕是時間問題,等到葛立下台,接下來就是清理葛立影響。
不明確上麵的意圖,不等到蓋棺定論,誰敢出手購買他們的資產,無異於癡人說夢。
當然,國外資本會買下他們手中的資產,真的將幾個公司轉讓國外資本,無異於加快上層動葛立、權萬山的決心。
溫水煮青蛙,他們還有時間清理資產。
烈火烹油,絕對是催化死亡過程,讓結果變得更加壞。
下台不清查,他們還有機會回國。
下台以後在清查,他們這輩子都要死在國外,而且成為一個笑話。
下了決心,權樺說道。“逐弦,你一直比我聰明,也一直是下決定的人,你有沒有想過你下的決定不一定是對的。”
“就像是和顧堂峰混在一起,我的建議是不和黑社會搭邊,你偏偏和他們混在一起,成為他們買賣器官、拐賣婦女、放高利貸的保護傘。”
“雖然他們為你解決很多問題,解決問題的本身,也為你帶來新的問題。”
“他們做的事不止有這些,黑色產業樣樣不落下,你知道的比我多,你有沒有想過他們被掃的時候,你會成為他們口中什麼樣的人?”
權樺的話像是冬天的風,多說一句,氣溫就下降一度。
葛逐弦的臉色鐵青,身體顫抖,怒視著權樺對他的指責。
權力的真空扼殺一切,他有絕對的自信扼殺一切反對意見,包括白色對黑色的圍剿。
10年時間沒有問題,他相信10年以後也不會有問題。
葛立還沒有下台,還在位置上,這就是他的底氣。
權樺不管葛逐弦的臉色,接著說道。“你瞞著葛伯父做了這一切,真的以為權力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嗎?”
“如果權利站出來說話時,你依仗的權力落入下風,你又該如何應對?”
冷哼一聲,葛逐弦說道。“我過來是提醒你不要被騙,不是聽你胡說八道。”
“既然你不同意我的建議,隨你怎麼做,我也不會管你。”
“不要以為黎視是善良之輩,他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會將你吃乾抹淨。”
“言之不預,你可以和黎視多相處,將資產全部出售給他,看他是否會一次性錢打給你。”
不等權樺回應,葛逐弦起身離開。
沒有起身相送,葛逐弦暴躁的樣子很不好看,權樺也不想為了表麵禮儀,去做不想做的事。
權萬山沒有坐局害黎視的父親,他可以撇開這一點因素。
葛逐弦和黎視如何,那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和他這個外人沒有關係。
政治家沒有善人信女,商人也是重利輕彆離,他知道如何和兩類人打交道。
葛逐弦的擔心是對的,他也要防備黎視欺騙他,空手套他的資產。
提前打錢是對的,必須見到錢,然後才可以在轉讓合同上簽字。
公正也是有必要的,公正他們的轉讓手續,以法律手段規避黎視可能的動作。
安全、安心是他在意的事,為了安全,為了安心,多少手續都是必要的。
不著急回複黎視,要等到明天,緩衝一天在回複。
釣魚遊戲,沉不住氣的人是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