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公墓不能燒紙不能燒東西,要是在老家,怎麼也要燒幾套房子、幾個美女、幾十億過去。”
“生前沒有享受,死了不能虧待。”
停頓一下,感覺有風吹來,張記感覺荀方在和他對話。
陰陽相隔的障礙,化作一縷清風,當做回應。
“我們都要好好,不能在出去浪了,真的會死人的。”
“以後的工作以安全為主,危險的事儘量不要做,我是,你們也是。”
“走吧,去孤兒院看一看,看一看荀方生活的地方。”
一行人下山,上車駛向孤兒院。
來到孤兒院門前,張記沒有進去。
站在孤兒院門前,看著裡麵打鬨遊戲的孩子,他的心中一片悲憫。
生活沒有讓孩子們享受父愛母愛,在冰涼的世界裡,孤兒院是他們唯一的救贖之地。
難以想象荀方從小到大的生活,一個人就是一個家的時候,語言無法形容他內心的冰雪世界。
或許這也是他練武的原因,和自身身體糾纏,掌控肢體獲得與世界的聯係。
馮軍、沈俊等人拎著買的零食和玩具,不停逗弄孩子們。
純真的笑臉天然,世間最美好的笑臉,永遠隻存在孩子們的臉上。
大人的世界太複雜,內心雜亂,臉上的笑容就像是麵具。
更可怕的是真心是有的,分辨不清真心的笑容和麵具,而選擇麵具在臉上的具象。
欺騙不可怕,可怕的是擔心欺騙的心,不敢信任的心。
大馬士革的女孩再次出現在腦海裡,如果她還活著,也應該和孩子們一樣,燦爛的圍在爸爸媽媽身邊笑著。
玫瑰會凋謝,城市會毀滅,死的人定格在固定的時間裡,固定在漸漸遺忘的腦海裡。
眼淚控製不住的流,紙巾怎麼他擦不完。
深呼吸一口氣,張記回到車裡,不在門外觀望。
情緒慢慢平複,回魔都需要處理的事一一浮現在腦海。
有人因為他的決定失去工作,也有人因為他的決定走上絕路,不管是哪一個選擇,張記必須做決定。
資本家的本質是榨取剩餘價值,不是開工廠做慈善活動。
趴在他身上吸血的不是喪失勞動能力的人,而是身強力壯,有高學曆的精英們。
權力和財富是效力最強的春藥,讓擁有的人迷失在春藥的藥效中,忘記他的道德原則。
借助李明端的手洗白自己,絕對不允許有人再往他身上丟泥巴。
法律的大棒打下來的時候,不在乎生死,隻在乎是否違反法律。
他在努力洗白自己,有人卻想要將他拉回泥潭裡,有人扯住胳膊,有人抱住大腿,就是沒有人想要推他一把。
影子的念頭再次在心裡沉澱,張記必須做一個影子,做一個不會吸引彆人目光的人。
明哲保身不會錯,保身的智慧是自己的選擇。
再次深呼吸一口氣,堅決下決定的決心。
一直猶豫著要不要處理人,要不要鐵血無情的將身邊人砍掉。
現在的張記不需要在猶豫,保護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彆人不過是生命中過客。
為了過客情緒影響自己生活,這是最傻瓜的行為。
馮軍走到車前,敲擊著玻璃。
搖下玻璃,看著欲言又止的馮軍。
看到眼睛通紅的張記,馮軍知道張記剛剛哭完。
猶豫一下,馮軍說道。“安排的人已經到魔都,他們等待著命令。”
“告訴他們先隱藏起來,最快3個月,慢一些6個月,我會下命令。”
“在我下命令之前,安心的在魔都生活,不要過於引人注意。”
馮軍說道。“張總,我想了想,還是想要建議你考慮你的計劃。”
“我們可以出手教訓黑子,沒有必要讓雇傭兵動手。”
“他們畢竟是外國人,用外國人欺負同胞,怎麼做都不地道。”
“內部的事情內部解決,不需要假借雇傭兵做事。”
冷笑一聲,張記問道。“你出手教訓黑子,他要是出了事,是你負責還是我負責?”
馮軍說道。“就算是殺了他,我認下這個罪,那也不能引起外交事件。”
搖搖頭,張記解釋道。“不會有外交事件,不過是一個混黑社會的打手,沒有那麼重要。”
“安排好他們就可以,做好你的事,不用關心其他事。”
車窗重新搖上去,馮軍看著玻璃中的自己,感覺他就像是一個小醜。
心中的念頭浮現,馮軍知道到了和張記說再見的時候。
原則不停突破,他不能接受張記的轉變。
和中亞、美利堅等國人合作賺錢沒有問題,但絕對不能讓外國佬迫害自己的同胞,哪怕是這個同胞是傷害他的黑社會。
內部事情內部解決,不能假借外人之手。
歎一口氣,馮軍轉身走向孤兒院,是時候離開,他要好好的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