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鬆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茶。
遊健油鹽不進,他也隻能做到這一步。
玻璃反射看著工位上忙碌的員工,時鬆心中好笑,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太難,時時刻刻都要小心眼線。
易尋內部有眼線,遊健的公司也有眼線。
放下茶杯,時鬆起身說道。“遊經理,打攪你工作,有時間再過來拜訪。”
伸手握住時鬆的手,遊健說道。“時總上門,求之不得,還要感謝時總多年來的照顧。”
“我送送你,一起走吧。”
回到易尋,時鬆沒有和季聞打招呼,直接走進辦公室,將他自己鎖在辦公室裡。
想要入侵遊健的電腦,想了又想,時鬆放棄這個想法。
遊健電腦一旦被入侵,他第一時間就會通知張記,告訴張記他的電腦被入侵。
張記不需要懷疑,肯定懷疑是他們所為。
哪怕不是他和季聞所為,也洗不乾淨身上的嫌疑。
審計報告已經出來,張記為什麼引而不發,讓他們管理層心亂糟糟的沒有著落。
確定張記回到魔都,現在不確定張記在哪裡。
辦公室門敲響,時鬆沒有回應。
他不想接觸任何人,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辦公室門打開,季聞走進辦公室。
“看到你回來了,怎麼不叫我到你辦公室。”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沒有拿到審計報告,遊健肯定沒有給你麵子,扯了一堆理由,就是不給你審計報告,也不願意透露審計報告內容。”
“時鬆,算了,不要在做無謂的努力,安心等待就是。”
“我們就是小胳膊,拗不過大腿,再怎麼強行拗大腿,還是沒有那個力氣。”
“管張記是什麼想法,我們做好自己的事,這就是最好的回答。”
時鬆看一眼季聞,收回他的目光,看向漆黑的電腦屏幕。
不確定的感覺很不好,讓他心中不安。
一直以來四平八穩的發展,沒有出現意外。
即使公司內部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也是公司內部的小問題,可以內部解決。
張記越過他們4人,直接安排審計,明顯就是不信任他們的表現。
作為有股份的股東,他有權利發表意見,讚成還是反對,不是現在這樣,剝奪發言權利,不能發出自己的聲音。
季聞可以佛係,他不行,必須將不確定的事確定,一切掌握在可控範圍以內。
若是等待刀落下,他會不會被砍一刀,也是不確定的事。
還有那些跟著他的人,哪怕做了一些損害公司的事,也可以內部處理。
作為他的擁躉,維護不了自己的擁躉,他坐在位置上還有什麼意義。
“你說張記在魔都嗎?”
“為什麼拿到審計報告不下手,這不像是他的脾氣。”
“到底在預謀什麼計劃,想要對人員動手,還是對公司管理層動手。”
季聞一笑,說道。“你打開門看看工位上的員工,他們想的是什麼,我們一清二楚。”
“我們在張記眼中也是工位員工,我們想的是什麼,他心裡一清二楚。”
“手中有股份就可以,不會把你裁掉,你管其他人的死活。”
“人是自私的動物,有餘力保護其他人,沒有能力就保護自己。”
深深歎一口氣,時鬆還是不服氣。
易尋是在他的帶領下發展到今天這一步,他的功勞無可替代,
誰能保證張記沒有卸磨殺驢的想法,萬一是這個想法,想要將他排擠出去,不能沒有反抗的力量。
平衡是最好的狀態,保持現狀的平衡,不要有任何變化。
“我所求的是平衡,不打破現有平衡,一切都是允許的。”
笑聲打斷時鬆講話,季聞說道。“什麼是平衡,誰的平衡,是你的平衡還是我的平衡。”
“時鬆同誌,領導的平衡才是平衡,你我的平衡是一廂情願。”
“魔都是自殺式競爭的城市,不是傷己就是傷人,從來沒有所謂的平衡式自殺。”
“一年又過去了,好好享受春節假期,想那麼多做什麼。”
“我去醫院檢查身體,不在和你瞎扯。”
季聞起身離開時鬆辦公室,回到他的辦公室。
拿出鎖在抽屜裡的文件,看著病例診斷,他多麼希望診斷是假的,不是真的。
第二次複查,診斷還是和第一次一樣,不能在自欺欺人。
放下診斷書,坦然接受命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