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胡瑞的臉色嚴肅,牛莉沒有反對。
男人的決定帶著決絕,她是女人,不能反對自己男人解決問題的決定。
一條消息在眾人之間傳來傳去,求證的心催促著眾人私下聚會。
這一次聚會沒有在葛逐弦家裡,地點變成老顧唐人街不大的房子裡。
來到老顧租住的房子,眾人有些不理解,老顧不差錢,為什麼委屈自己住在兩室一廳的小房間。
眾人不知道老顧有多少錢,但買房子的錢肯定有,也有滿足日常生活花銷的錢。
錢財的作用是享受生活,而不是委屈自己。
不理解老顧的想法,但這不是他們聚會的目的,不在討論範圍。
葛逐弦被人坐局,騙光手中所有財產,現在的他是一個標準的窮光蛋。
所謂回國的可能也是一個騙局,是針對他們在紐約所有人的騙局,目的無非也是錢。
一場又一場的局,他們就是可憐的小白鼠,被人正強化他們的欲望,引入局中,被葛逐弦利用。
而葛逐弦沒有開口要錢,也沒有開口承諾他能幫助他們回國。
但他不拒絕、不解釋的曖昧,給就收、給就要的態度還是傷害了所有人的心。
國內有消息傳來,葛立堅持不到兩會,也就是還有不到兩個月的任期。
任期到了,葛立必然要下台,不是退居二線,而是走下神台,成為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退休老頭。
情況再壞一些,退休也是奢望,會被某一個理由打倒。
有人將錢打給葛逐弦,要回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們咽不下這口氣,要給葛逐弦一個深刻的教訓,不能白白便宜他。
幾十萬美金損失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口氣要出。
現在最要緊的事是確定國內的消息,葛立是不是真的挺不到兩會。
老顧掃一圈看著他的眾人,心中也是無奈。
他無法解決關鍵問題,也就不能確定下一步計劃。
沒有和葛逐弦有太多牽扯,權樺的提醒點醒了他,而知道真正情況的是權樺,也隻有他能夠確定下一步計劃。
父母職位決定他的位置,沒有接觸上層的圈子,不了解上層的動向,他們就是無頭蒼蠅。
人已經到了紐約,在紐約安心生活,不要幻想著可以回國。
電話裡多次勸打電話的人,但大家不願意聽他的,他也沒有辦法。
想了一會,老顧還是決定勸大家冷靜,等待兩會結束以後,等到事情有了定論,然後在決定如何對待葛逐弦。
蓋棺定論,葛立的事沒有蓋棺,他們一群小輩不能定論。
左右不過是兩個月時間,有耐心等待兩個月。
著急的人應該是葛逐弦,不是他們一群人。
錢財被人坐局騙光,葛立下台,這對他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失去特權庇護,失去回國希望,在失去賴以生存的錢財,他的前途隻有成為最底層的打工人。
“告訴你們不要過來找我,我的意思是等兩個月,等到兩會結束。”
“葛逐弦的真實情況到底是什麼,你我都不確定,也無法確定。”
“現在不要和葛逐弦親密接觸,也不用過於疏遠,保持私下聯係,不斷了這條線。”
“兩個月以後,水落石出,一切都會浮出水麵,然後再決定如何對他。”
“這就是我的態度,也是我的想法,聽與不聽在你們,不在我。”
角落裡的人看著老顧,明白老顧的想法,岔開話題說道。
“華豐要到紐約留學,倒是可以接觸他,向他打聽情況。”
“他是留學生,和我們不一樣,一定有內部消息。”
“如果我們能和他搭上線,以他現在的身份,完全可以幫到我們。”
“我說的幫我們不是回國,當然,也有可能是回國,而在其他領域裡,我們生活會比現在更舒服。”
老顧低著頭,沒有回應,也不想回應。
做決定人是痛苦的,決定大多數人命運的決定,不能從他的口中說出來。
成功不會有慶功會,失敗絕對會有討伐會。
他了解眾人的想法,知道他們想要的是什麼,得不到時又會是怎樣的嘴臉。
誰接過話茬沒有關係,誰是眾人的主心骨也沒有關係,這一切和他沒有關係。
不想在和眾人有太多牽扯,影響他的獨身生活。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他現在是“窮”的狀態,需要做的是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受到傷害,不讓自己的財產受到傷害。
其他人如何做,如何折騰,那就看他們的命。
回想權樺的提醒,老顧明白折騰的含義。
與其折騰,不如安靜的想想自己應該做什麼,如何在紐約活下去。